两个婢女站在掌灯公堂中央，脸上已经没了血。

一名婢女：“今晚我们夫人闲来无事，想到河边走走，走在巷里，遇到卖糕的，便叫他们两个买些来吃，夫人嫌他们买得贵了，踢了他们两脚，这两人辩解了几句，惹恼了夫人，又打了他们一顿，想是夫人下手重了，这两人突然发了疯，把夫人活活打死了。”

在大宣京城，有修为的人不算太少，但也是百里挑一的存在。

她怎么不说狗的事？

青灯郎问：“是寻常的仆人，还是你家主人请来的护卫？”

掌灯公堂就是一条走廊，长度仅有十几米，左右被封住了，前后是敞开的。

“腊月？”

难这件事和最近吃人的妖有关？

这两无形的墙，被称之为彪螭铁，铁之外，五尺之内，有人靠近，就会被铁的气机撞开。

被这两面无形墙夹来的走廊，被称之为掌灯公堂，顾名思义，这是提灯郎现场审问犯人的地方。

如果不敢冲向青灯郎，也可以掉逃走，在走廊的尽有两个白灯郎等着，打倒了白灯郎，她们也能冲公堂。

这说的都什么东西？

这两个婢女可以逃跑么？

吕三？

婢女想想：“应是快两个月了，我记得他们是腊月来的。”

那妖专挑年轻女下手，这位张夫人虽然面目全非，但从材衣着来看，年纪似乎也不大。

可以。

青灯郎低看了看尸，这个吕三就是有九品修为的仆人。

“杂役？”青灯郎怀疑这两个婢女说谎。

九品虽说是最低的修为，可给有钱人家当个护卫绰绰有余，总不至于沦落成一个杂役。

青灯郎举起手中的青灯笼，照着二人的脸：“我问你二人话，你二人必须老实回答，要是敢撒一句谎，一盏灯下一刑，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哪来的什么卖糕的？

青灯郎又问：“死的女是你们什么人？”

婢女：“看家护院的事情也，挑拉车扫院，这些活计也。”

但这个两个婢女被吓得骨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捣蒜一般磕，青灯郎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烟翠！”

青灯郎接着问：“这两人为什么要杀你家夫人？”

在大宣，上公堂不必下跪，哪怕是嫌犯，站着受审就行。

“这两个男又是何人？”

徐志穹听得一愣，用爪搓了搓耳朵。

“是我们家夫人，刑主事张大人的夫人。”

徐志穹听的一雾，可另一个婢女在旁频频，极力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们可以迎着青灯郎冲上去，打倒了青灯郎，就可以冲公堂。

青灯郎锁双眉，他不知狗的事情，这女所言倒也没什么破绽，但在这个时代，主人殴打婢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仆人为这琐屑打杀主人倒是罕见。

“我叫清荷！”

“是我们府上的仆人，掉了脑袋的叫王六，另一个叫吕三。”

这婢女失心疯了怎地？

可她们不敢逃，连动都不敢动。

青灯郎又问：“这两个仆人来你府上多长时间？”

从青灯郎喊“掌灯”的那一刻起，她们的一只脚已经踏了鬼门关，青灯郎随时可以要了她们的命，而且不必为此承担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