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跑这一路岂不白忙活？

如果确系这条黑狗无罪，徐志穹这趟就算白跑，半功勋也拿不到。

徐志穹一愣，这就判了？

五颗功勋？

女推官笑：“好个忠犬，你到底是狗，还是刺客？你家夫人要杀人，怎么总是命令你动手？”

她也有功勋？

女推官研好了墨，提笔写下判词，封在信筒之内，上好了封漆，给了徐志穹。

去司？这不太好吧？那地方是不是太晦气了？

“送司啊！这还用我教你？”

一是他变成了狗，失去了人的天，行为不受控制。

赏善司又是什么地方？

“你偷袭家仆又为何故？”她指的是家仆吕三。

推官的职责就是给有罪的亡魂定罪的。

话没说完，女推官手指一挥，黑狗的两片嘴像粘了胶一样，立刻合住，再也发不声音。

女推官摇：“孽镜台只能照罪业，照不前因后果。”

“冤枉啊，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

徐志穹嘴：“我不认识去司的路。”

他狡辩的依据只有两个：

女推官看着黑狗：“你本魂是个人，而且还留着记忆，就算投胎成了畜生，灵智也是有的，一共吃了四个人，都是受人胁迫？”

“送哪去？”

徐志穹正在思考盘系的运作机制，却被“黑狗”的喊声打断了：

难说天理并没有条文，全凭判官自行判断？

徐志穹拿着信筒：“那我可就去领赏了！”

女推官轻敲桌面：“你既是不肯说实话，我便从严判了，有罪业在此，我相信我判不错，纵使判错了，也只是少了五颗功勋！”

分辨？

“黑狗”赶喊冤：“大人，我委实冤枉，我固然有错，但绝非罪不可恕，来世愿意再畜生赎罪，但不能再去司受苦了！推官大人明鉴！”

可照徐志穹的判断，畜生杀人就是罪业。

还是那个问题，罪业到底从何而来？

总之他犯下的罪过，都不是于本意。

“那乞丐拦路乞讨，脏了我家夫人的衣服，是夫人命我咬死他的！”

“黑狗”：“我没有灵智了，我变了狗之后，虽然还有人的记忆，但只能着狗的天活着，狗吃，我也克制不住，况且我要是不吃人，主人往死里打我，蝼蚁尚且偷生，我所作所为都是迫于无奈！”

罪业，遵循某客观规律在上生长，是客观存在的事，也是判官裁决的重要依据。

什么情况，这黑狗要翻案？单凭几句话就想翻案？

“你想让我帮你送去？”女推官笑，“好说，把罪业和亡魂都给我，功勋也让给我，我就帮你送。”

趁着徐志穹还在懵中，那“黑狗”抓机会为自己申辩，指着徐志穹：“这人什么都不懂，您可千万别听他一面之词，我当时被天所困，又受了主人家的胁迫，犯下的罪业都不是我本意！”

判官的判决不是主观的，是客观的，只是徐志穹还没清楚其中的规则。

徐志穹思忖良久，摇摇：“畜生杀人不是罪业，为何人杀人就是罪业？人还不如畜生？”

“吃了乞丐又作何解释？”

这件事好像不难验证。

去就去吧，可去之前得问清楚后续程，这女人总是把话说一半。

女推官看着徐志穹：“你还等什么？”

徐志穹无法理解，女推官又：“你若是不信，且到山里蹲上个十年八载，看看吃人的老虎会不会增加罪业！”

女推官：“我且问你，你吃了那婢女却为何故？”

“领什么赏？罪囚送去了吗？”

黑狗解释：“那家仆垂涎我家夫人，屡有轻薄之举，我家夫人怀恨在心，因此命我杀了他，可惜他有修为，我不是他对手！”

二是他所的一切，都是受了主人的胁迫。

推官：“人有灵智，自与畜生不同，而且要看为何杀人，滥杀无辜自然是重罪，替天行，杀贼除害，非但不是罪业，还是功绩，要去赏善司领赏！”

徐志穹看了看孽镜台：“是不是自他本意，拿镜一照就知。”

黑狗一脸诚恳：“我家夫人确实信得过我！”

不去司拿不到功勋，没有功勋就无法晋升，徐志穹可不想当一辈九品。

把功勋给你？

差忘了，黑狗有罪业，三寸多长，就在手里攥着。

“那婢女生的俊，勾引了我家老爷，我家夫人命令我杀了她。”

推官的效率好啊！

当场就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