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徐志穹跟着孟世贞巡夜，走到街上，看到了不少卖的。

武栩：“实话不都说过了么？巡夜遇贼，因公殉职。”

武栩耸耸眉：“本分却不要了吗？”

钟参临走时又说一句：“武千，晚上到正堂一叙。”

“今夜卖的怎么这么多？”徐志穹倍诧异，难大宣也有情人节吗？

当晚，武栩去了皇城司正堂，钟参准备了些酒菜，两人小酌了几杯。

这意思就是帮你们要钱去。

人牙，就是人贩。

钟参放下酒杯：“我且把话跟你说清楚，不武威营、青衣阁还是你掌灯衙门，谁都别和这桩案扯上关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陈元仲也：“王世洁不在卑职辖之下，卑职未动家法。”

客话说罢，钟参了正题：“伯封，你且实话告诉我，王世洁到底怎么死的？”

武栩给钟参倒了杯酒：“指望刑那帮废，这案肯定破不了，你且等着吧，到最后还得落到你上。”

易旭楼闻言，看了陈元仲一，心中有了些推测：

武栩闻言，倒也有些兴趣：“刑查线索了么？”

孟世贞笑：“傻小，今天二月十五朝节，刚发了俸禄，你且买一株好，送给心上的小娘吧。”

钟参敲敲桌：“本分要，命也要！你知我情，死的我不理会，我只活的，王世洁这事就此作罢，改日我叫人把恤赏给你送去，你看好了提灯郎，不能再人命了！”

易旭楼连忙说：“卑职未曾！”

“你们两个老老实实告诉我，是谁对王世洁动了家法？”

武千既然说是动了家法，那就证明他查到了线索，肯定是陈元仲暗中了手脚，却又要嫁祸在我上。

钟参喝了酒：“线索倒是有一些，说是京城来了一群人牙，伙同作案，刑正在私下搜捕。”

钟参长叹一声：“躲过一天是一天，这案背后有大来，却不知要多少人命，告诉你手下人，这些日加着小心，遇到事情，得住就，不住就撤，可千万鲁莽不得。”

……

“我担心此事和今日的邪祟之事有关，案发至今，已有七十多名女失踪，刑正被火上烤着，我可不想和这事有什么牵连。”

这厮面善心狠，到了这把年纪却还使这暗手，易旭楼暗自怀恨。

陈元仲摇摇：“杀他倒不至于，但在危急之时，这厮摇鼓，险些让我等犯下大错，这份罪责却须好好惩戒！”

……

武栩：“是该惩戒了，狠一，给他留个记，若是觉得不服，且让他去武威营寻他族兄去！此外，今晚巡夜，各值不得有丝毫懈怠！”

武栩坐着，两个红灯站着，这证明武栩要发脾气了。

钟参笑：“信个！人牙疯了怎地？来京城这大案？京城的女更值钱么？犯得上他们豁这条命？这是刑找的托词！”

事情就尴尬了。

“王世洁为国殉职，我必将此事禀报陛下，恳请抚恤。”

两名红灯郎连连否认，武栩大手一挥：“此事作罢，你等且记着，好下，留意分寸，休让他们再胡言语，尤其是你下史川！王世洁因公殉职，被他说成自相残杀，却把整个衙门拖了浑！”

那是武威将军的族弟，你可掂量掂量。

武栩放下酒杯：“你到底担心什么？”

易旭楼闻言，心里更加恼火，什么叫“险些让我等犯下大错”？你当时不在，衙门里只有我一个红灯，你直接报我名字得了！这不就是说我偏听偏信吗？

易旭楼在旁：“你想杀他？”

钟参皱眉：“什么叫我当你动了家法？”

武栩：“只要能要来恤赏，你就当是我动了家法。”

明灯轩是武栩的办公场所，是一座灯烛长明不灭的书斋。这座书斋不大，但隔音极好，寻常人哪怕贴着墙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

武栩笑：“跟我们翻脸有什么用？把你牵扯去的肯定是陛下，皇命难违，你能躲得过去吗？”

钟参冷笑一声：“要是别人我就信了，王世洁是什么人你当我不知？皇城司的名声被他败坏了多少？若是你动了家法，此事我也不会追究，恤赏我帮你要了，白银二百两！可你得跟我说实话！”

武栩拿起酒杯，也喝了一：“你信么？”

钟参走了，武栩收了泪，让人先安顿好王世洁家眷，随即把两名红灯郎叫到了正院明灯轩之中。

武栩又：“王世洁恶行累累，动了家法也是应该，可你们事先应该知会我一声。”

史川是陈元仲的下，陈元仲：“这事正要和千商议，史川仗着是武威将军的族弟，平素狂妄惯了，属下这次真想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