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以为张循德要和自己打一场,他错了,张循德没那么冲动。
只是没想到张循德的反应这么激烈,他突然站了起来。
杨武低声对徐志穹:“主事大人怎么不说话?”
刑有几个张主事?
张循德捶着桌:“造反了,反了你了!你在刑
衙门敢亮兵刃!”
这句“难啊”,学问大了。
不是原告、被告、首告、苦主,只要来刑
办事,先在下边站着,不
你占不占理,就当
没看到你,先磨磨你的锐气。
徐志穹:“回衙门给千
回信,张主事说难。”
耳聋和瞎不是指残疾,是看到了假装没看见,听见了假装没听见,说起来容易,但想
到一定境界,还真有不小难度。
“张某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可昭日月,绝不容你信雌黄!”说话间,张循德的神情庄严而肃穆。
扣帽的手段,徐志穹前世见得太多了,反手一帽
就能扣回去。
加上这一声“难啊”,接下来可以沉默半个时辰。
当初张循德的一个外室,就是那个养大黑狗的张夫人,被两个家仆当街打死了,青灯郎董庆山将两个凶手当场击毙,这件事情理应到此为止。张循德虽然是受害一方,可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外边的女人,损失不算太大。
刚才不说话,差不多能沉默了几分钟。
张循德一捶桌:“你好大胆
!区区个九品衙差,你知不知
自己跟谁说话?左右,把他给我拿下!”
杨武吓傻了:“志穹,可不敢胡来!”
张主事刚开始装,徐志穹就要走?
是真看神了吗?
徐志穹和杨武跟着差役去了偏厅,张循德也不抬,看着书信,半响不说话。
杨武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志穹,这,这可怎么办?要不咱回去再跟千说说吧……”
杨武话没说完,徐志穹抱拳施礼,对张循德:“告辞。”
趁着他庄严的时候,徐志穹掉
张循德之所以站起来,是因为听到了“陛下”两个字。
当然不是。
张循德要让徐志穹和杨武学学规矩,不是针对他们两人,而是针对掌灯衙门。
可董庆山觉得吕三份可疑,把两人的尸
和两个婢女带回了掌灯衙门,严加审问,虽然没审
什么结果,但这件事对张循德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本来他有望升为从六品,此事过后,升迁的消息石沉大海。
“本官的话还没有说完!”
造反的大帽先扣下来,这是张循德为官多年的话术心得。
张循德,张主事……
给了一名差役,不多时,差役回信:“徐灯郎、杨灯郎,张循德张主事让你们去回话。”
该不会是那条大黑狗的主人吧?
徐志穹:“许是看信看
神了。”
杨武在旁吓坏了:“志穹,你,你这是什么……”
“那就请张主事派人去衙门说,在下告辞了。”
听到“陛下”两个字,必须要站起来,这是刻在骨髓里的条件反。
徐志穹等了许久,只听到张循德叹了气
:“难啊!”
自此,张循德对掌灯衙门异常厌恶,今天见了徐志穹,必须得给他个教训。
张循德大怒:“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
这是刑两大绝技——耳聋、
瞎。
如果有人求他办事,这声“难啊”,能直接击溃对方心理防线。
两个衙役带着枷锁走上来,对着徐志穹喝:“你,别动!”
看到这两个怂货,徐志穹乐了,他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把佩刀来了。
衙差一惊,不敢上前,知这是个杀人不眨
的主。
他们敢喊,可没敢伸手,他们听过徐志穹的名声。
徐志穹用刀尖指着张循德:“到底是谁造反了?我是掌灯衙门的提灯郎!我是皇城司的官!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个七品主事让衙差拿着武
想对我作甚?你敢叫手下人袭击提灯郎?张循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和陛下
份相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