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用手指了指工棚，说：“我给你的图纸，只画了生产设备，忽略了环保设备。咱们这个生产过程，废气、废和粉尘都不会少，你们天天在这里活，就没觉得这味难闻吗？”

“该死，我忽略了这件事。”凡拍了拍脑袋，懊恼地说。

的那个劳动服务公司算是很奢侈了。逸平在化厂给劳动服务公司划了一小块地，正在兴建一个小型的车间，是照着化厂的车间标准建的。

凡了鼻，眉皱了起来。

“还有废呢？咱们的废排到哪去了？”凡问。

“味不太好闻哈。”陈兴泉看到了凡的表情，说。

“什么事？”陈兴泉诧异。

“是啊，今天有风，味还淡一。平时没风的时候，味更冲鼻呢。”陈林发补充。

凡举起一只手，试了试风向，然后说：“这个风向，正好把味都到村里去了。村里人也没提抗议？”

其实，日常收拾一下工作现场，并不需要什么的理论指导，只是一个勤快不勤快的问题。但与此同时，细节决定成败，一个能够追求现场整洁的企业，竞争力是会更一些的。

可世上的事情就这么幻，这些在竹棚里建起来的乡镇企业，在20年后纷纷登堂室，有些甚至发展成了世界一企业。而拥有钢泥厂房的大国企，有很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已经很不错了，我没想到厂能够这么快就建起来。”凡说，“还有，咱们这个车间现场理，比国营厂也不差了。”

不过……

所谓车间现场理，涉及到的范畴很多。比如料和设备的摆放、工人的作规范、原材料和成品的运输、环境卫生等等。

听到这边的动静，正在工棚里活的陈兴泉的父亲陈林发迎了来，笑呵呵地向凡打着招呼。

“这有什么好抗议的。”陈兴泉说，“谁家办企业没味。我们这一片都是搞化工的，这味我们都习惯了。”

兴龙涂料厂的现场，在凡看来是可以给个及格分的。虽然放看去，还是能看到一些工人在活的时候信手扔在一边的杂，如空的原料桶、包装袋等。但能觉到平常是有人拾掇的，不是一个空桶扔在那里便能等到长蘑菇来。

“凡来了，怎么没到家里去坐？”

“工厂不就是这样的。”陈兴泉不以为然地说。

陈林发用手一指那几间工棚，笑着说：“我们这个条件，没法和你们公家的厂比，凡你别笑话哈。”

在这个年代里，国内企业对于车间现场理一向是不太注意的。车间里的东西扔放，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情。至于说卫生，就更是呵呵了，没有陈年的油污和灰尘，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十几年的老厂？

“陈叔，你好啊。”凡赶上前施礼，说，“厂建起来，我还没看过呢，所以就让陈哥先带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