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黎涓隔三差五地就来。

祁钦脸涨红了，半晌只吐一个“你”字。

“那就行了，”季贻忍着笑，说，“护工大叔每天给你澡的时候，你浑上下我都看过了，现在害羞早就晚了。”

-

毕竟还在养伤，喝一解解馋就行了。

好不容易一步一挪到了卫生间，祁钦说：“你去。”

空气安静了。

祁钦回过，半透明的里，淡褐的盈满了，不时响起吞咽声。

季贻大力了一，依依不舍地松开，托住祁钦的手臂，把人扶起来的同时自然而然：“想去厕所？”

季贻听见他的声音都有颤抖。

祁钦沉默了，随她去吧。

祁钦看见窗外的夜，星星很少，月光很亮。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着祁钦，却见他压没往自己这里看，倒是像盯着那杯茶似的。

他掀开被，想要起，却发现不行。

护工大叔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接孙放学，完晚饭再回来，祁钦答应得快，现在才发现是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

祁钦垂下睑，消毒的气味涌鼻端，又混些香甜的什么，他便被温柔地包裹住了。

看着他逐渐红起来的耳朵，季贻像发现了新大陆。

季贻嘿嘿两声：“骗骗你的。”

聂峥实在大手笔，人后来是一天没来过，但居然还请了护工来照料。

“我老觉得你太成熟，看嘛这不还是小孩么，”黎涓笑得俯，“我这茶还买对了呗，你这么想喝啊一直盯着它。”

黎涓坐在沙发上跟他讲这几天遇到的事，像是又有客人半夜来烧烤结果没吃几，就喝醉了发酒疯，差把摊砸了把她老板气得不轻，再比如谁又问她要微信了，被拒后恼羞成怒骂她穿那么儿就是来勾引人的……

祁钦的手搭在腰上，犹豫半天：“你把耳朵捂上。”

黎涓说到这儿狠狠翻了个白，把吊带外的小外敞了敞，说老娘要勾引的可不是他。

季贻咬着珍珠，朝他呜呜：“我以前肯定很喝！”

于是只见他用型说了个字。

嘴角。

黎涓起，走几步又回：“这样，我也不让你不叫了，以后加个字，叫、，你看行吧。”

“你。”

“……”

搀扶的力一松，祁钦形一晃，季贻将人扶回去：“别折腾了，我不看你。”

“有月牙，有，这手指没有，这个……”

祁钦牙都快咬碎了。

祁钦要下床的动作一顿，两秒后：“你不是说这时候你都去了吗？”

“你……说……什么……”

“不会，我能自己站。”

这天她下午就到了，带了杯茶。

见祁钦不应，黎涓哼了声，踩着跟鞋就去了。

这也是好事，石闯总还有生意要顾，不能二十四小时陪护，江谒要上学，只间隔地晚上来，给他讲些题，然后就得回去睡养生觉——他在爷爷的监督下常年调养，作息规律得不行。

说完便到手心被她用指狠狠戳了一下。

祁钦听见她的狂笑，气：“没有。”

“……喝慢儿。”

“好了乖乖，”季贻语气哄小孩儿似的，“起来吧。”

季贻嗤笑，松手：“你试试。”

“你害羞啊？”

祁钦笑两声，说：“，麻烦帮我叫下医生。”

“我去了谁扶你，你摔桶里了怎么办。”

桌边石闯和妹妹吃着东西，时而说几句话，而一旁，她无聊得开始一一地玩他的手指。

季贻他：“快吧，再晚难你想让那个扶你去？那就又多一个把你看光光的人咯。”

“……”

“嘶……忘了，你能喝吗？”

她贴心地给祁钦了，又让他喝了一，才放回床。

他们还在，他没办法说话。

“谢谢，放这儿吧。”

季贻瞪：“你自我都看过了还差看你上个厕所么！”

“等等再喝……”祁钦克制住泛起的羞耻，以及在下腹逐渐汹涌的知觉，朝季贻，“先扶我起来。”

只有他能听见她说话也是好事，省得把别人也吵死。

祁钦刚想拒绝，便听见某人呼：“我想喝！”

“……”

季贻停止念叨，问：“你笑什么？”

黎涓有狐疑，不过很快又兴起来。这不就说明无论如何，至少他对自己送的东西是喜的。更说不定，他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