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郝添颂已经不是十几岁的男孩了，他单膝下跪，托着的仍是那一枚戒指，“细细，嫁给我。”

“很多年，记不清到底多少年了。”郝添颂说，“只记得，赚的第一笔钱，买的。”所以它不够大不够漂亮，样式也有些老旧了。

“郝添颂。”许细温叫他的名字。

郝添颂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他的时候手抖得好几下才上去。

“郝添颂，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扯平了？”

可他忘记了，他竟然还觉得郁闷，想不透许细温到底为什么不肯答应。

“十个月的人情。”许细温掐他的手臂，“你准备拿什么和我打平？”

可真的要，只是一下啊，就赶快真的投降了。

郝添颂了两手准备，如果许细温要走，他不会拦着，如果她留下来，他想要再试一次。

“我要你欠我一辈。”

许细温的手背在后，她欣赏着郝添颂已经晃动的姿势，“如果我不同意呢？”

许细温用力，狠狠地咬他的脖颈，“不要，我永远不要原谅你。”

郝添颂倾过去，抱住她。

如果是幸福的一辈，为什么不投降呢？

郝添颂说，“以后都不会再提结婚的事情，没名没分的和你一辈。”

既然这样……

不缺少的就是克服困难的勇气。唯一阻碍她的只是这隐藏在内心，从不肯真的愈合的伤。

“什么人情？”郝添颂说，“说实话我对这里有心理影，指不定什么时候从窗上就扔下来东西，我们赶快走吧。”

如果许细温真的要离开他，也是他该承受的惩罚。

想来想去，郝添颂还是这样了。

一辈，她给他的，永远是挑了玻璃渣的蜂。

“你的呢？”

“差不多吧。”

给过她婚姻好想象的那个人，是郝添颂，把她推向孤单又绝望境地的，也是郝添颂。是他亲手建筑了一座城堡，许给她许多梦，又是他亲手毁了。

“没钱买两枚。”郝添颂说，“只有一个。”

“……”许细温瞪他，白动了。

今天，郝添颂在这些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他揭开了许细温的伤痕，又让她想起了那些属于她一个人的黑暗时间，又让她疼了。

“一辈的时间。”郝添颂拉着许细温就往外跑，“别墨迹了，赶快领证去。”

“我不会再求婚。”

郝添颂没有把握，让许细温再次经历这些，她是否还会装作已经忘记伤痛，继续和他在一起。

许细温哼了一声，“恐怕，你要欠我更大一个人情。”

许细温一直没有告诉郝添颂，她早就打算缴械投降了，就像学生时代的他们一样，她早就动心了，可还是矜持地再观望一下。

“这枚戒指，你买了多久了？”

许细温伸手，倨傲地说，“给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