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潭里的鱼？”张行怔了一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因为这个事情是他昨晚向塔内建议的，原因是伙房这几日因为清淤，路受阻，没来的及买。

“李十二郎。”张行看到是李清臣，不由诧异。“你今日当的什么活，如何到我这里来？”

“捞起来了？”

“捞起来了。”

“对。”李清臣无力至极。“这活派给我？我说我是外勤的，从没摸过鱼，那黑绶却只是不耐，说岛上都成一锅粥，连黑塔都破了，我一个白绶还在推诿公事，简直可笑，然后就直接甩脸走了，我就没办法，就去找了一些官仆去捞鱼，中间还跟三组的王七郎掰扯了起来，他们是负责清淤的……”

“多得吓人……”李清臣长呼了一气。“足足十几车，还有脸盘大的青蛙，官仆们都没舍得扔，说是炖了极。”

“反正送到目下的都置了。”张行似乎有些扭。

李清臣恍然，一拍大便走了。

“用不着。”黑绶当即摆手。“是你这几日辛苦换的，而

就这样，一面想着，一面端起茶杯来准备喝一，却发现茶杯里的茶早已经被自己无意间冻得梆，便又呼小顾来换杯换。

“那就去嘛。”张行愈发不解。“这不就结了？”

临到塔下，也不敢去惊扰了最近火气很大的中丞，只让官仆小去喊了那位陈姓黑绶来。

“这就行了？”李清臣眉一挑。“那十几车没人敢要的鱼蛙不用我来？那半拉人下来的时候，可是台中所有人都看到了，谁敢吃？”

“然后我去找那黑绶，他让我拉到伙房。”

“那确实了不得。”黑绶负手以对。“你替我办事，你的事情我也给办了……待会把人带走吧！”

何止是半拉人……张行想到之前淤泥里的三十多白骨，也是一时无语：“其实这事也简单，之所以要捞鱼是淤泥阻路，伙房没法买……而李十二郎你是不缺钱的，若要是想省事，便直接回家去就行，让仆役明日赶早去城外定些猪羊菜蔬来。”

张行赶将没碰的递过去，李清臣端过来一看，却是沸腾的，复又递了回来，张行也不言语，伸手住茶杯，迅速变凉，这才放下。

“有人没看到。”张行笑。“让仆役趁着还没关坊门，拉到承福坊、归义坊就好，挂个牌，中秋将至，靖安台清淤，白送鱼蛙，军民一家，明日一早取车就行……”

“伙房不要，死都不要。”李清臣终于说到了问题关键。“说是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潭里掉来半拉人，什么青蛙鲶鱼的没人敢收拾，收拾了也没人吃。”

陈姓黑绶再带着小顾来见到张行，丝毫没有诧异。“事情都妥当了？”

李清臣端起凉茶来，先了一气，这才开：“张三郎你知今日黑塔那里让我什么吗？他们让我去摸鱼！”

小顾也是习惯了，赶换上一杯，将冰渣端走。

“连日辛苦小张了。”

“别提了！”李清臣坐下来后气急败坏。“有茶吗？”

而张行长呼了一气，看着已经越来越晚的天，咬牙站起了来，却并不着急回家，反而是往黑塔这里笼着手小心踱步而来。

而片刻后，就在张行瞅着机会准备起时，忽然另一人直接坐了过来，却是一位老熟人。

“然后呢？”张行颇为不解。

“鱼是多是少？”

张行赶俯首行礼。

自己整日以为多漂亮，而且还是活的潭下面会有几十人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