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言，翌日一早，张行只是与那位陈将军打了声招呼，便与随行的几名巡骑四散而去……有人在军营中闲逛，有人去了涡对岸的城父县城，有人去找了传说中的杉林，还有人直接打往回路去通……总之，所有人直接走了个净净，好几包藏着王左军字帖之类宝的财货则大咧咧扔在那里，也无人理会。

未到跟前，远远望见，张行就已经晓得了，那晚上那陈凌最起码在这个什么林的事上没有扯淡。

坦诚说，军寨中的秩序、心队的风貌都很不错，这也让这位靖安台中镇抚司白绶再一次意识到，那位陈将军委实是在扮猪吃虎。

这日中午，张行先遣秦宝带两人去了那杉林，自己与周行范依旧在军寨闲逛，但等到了中午，却又忽然带上周公，一起打龙冈，往早被指了方向的杉林而来。

委实是个繁华

众人也只好颔首。

众人终于微微凛然。

原来，就在龙岗寨北门不远，便有一西北与东南的十字路，路往北，赫然起着一十来亩开阔的杉林地。杉树大，整齐划一，上如冠盖，下面却一望而清肃，虽是冬日，也让人顿觉心旷神怡，不晓得夏秋日是何等盛景，更不晓得是谁人杰作。

言至此，张行稍作犹豫，却又提及一事：“我估计，最大的变数还是在朝堂的回信上……说句良心话，异地之，我若是这陈凌，也不愿意私自兵，因为一旦私自兵，军资损耗、人员伤亡都是要自己扛，白氏和周家反而遥不可及；可一旦有了朝廷回信底，自然乐得来卖人情。”

“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准备好去应对的最糟糕局面了。”张行打了个哈欠，平静以对。“查清楚此人底细……要让此人知，朝廷毁了他还要走有司衙署，我们毁了他就是现在……总之，的也好，的也罢，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必须得给他开一个他没法拒绝的条件来。当然，就下此人姿态来看，真要是那般，怕是还要来的多一些……咱们也要从的地方多准备，明日开始，便要辛苦起来。”

“能怎么办？”张行继续正来。“人家摆明了是个明似鬼的人，一下午先查清楚咱们来路，早早知我们此行目的，甚至可能我们刚来，便立即晓得我们来路，然后故意拖延……倒是我们，仓促过来，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晓得……所以接下来，无外乎是查清楚此人底细、情，然后层层加码，更、更起来，一边拿，一边空许诺，来磨他、来他，让他全力发兵罢了。”

至于张行本人，则带着周公当开路符，先在军寨中转了几圈。

终于，到了第四日，张行估计，一两日内便该有朝廷回信过来，而白有思那边的船队也有巡骑快往来了几次，说是快到谯郡境内了，便不再犹豫。

“咱们自己心里得清楚。”张行想了一下，决定把事情摊开了说。“是咱们有求于人，是人家有恃无恐……有些事情，咱们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一个队的人都不愿意给他。

除此之外，此地又挨着这个军寨，再加上地方本就是四面通衢之地，所以，很自然便会有市集沿着十字路而生。

只是可以想见，这林天然便是一个路标，而且也是天然的休息场所。

实际上，张行打而来，沿途便看到当街颇有几十家店面，而除了北面林外，其余三面后方都还有曲折建筑，必然还藏了些暗娼、赌馆、客栈之类。

“尽力而为又该怎么为？”秦二似乎是鼓起勇气来问一般。

就这样，一连三日，锦衣巡骑们也不问多余的话，也不求那陈将军兵，只是四下打探情报，而那陈将军也居然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所谓杉林，更是多指这个林前的十字路市集多一些。

有些东西是不得假的。

“可万一朝廷对局势不清楚，没有明确回信让他兵呢？”秦宝忍不住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