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昨日已经演过一会了，今日也不嫌烦的。

张行略一思索，便也，却又在即将转前低声来问：“仗打成这样，是不是要改策略了？”

况且，郭敬恪自家也有心事的——他之前一度三心二意，偏偏经过这一日半的作战，张金秤的面早已经被撕下来，以至于他也跟着心虚的不得了了。

此时此刻，张癞、张伯涛，或者说张小乙早已经放弃了逃窜的心思，反而只有一个连续闪过的念——这程大郎居然快凝丹了！可既然都这等修为了，为何不堂皇单挑宰了自己，反而率亲兵以多欺少呢？

孰料，张行走的极慢，反而就势来问：“程大郎，你可知你来之前我们在说什么吗？”

张行和李定在岗上听得清楚，却只在呜咽的秋风中相顾无言。

至于首功……说句不好听的，你八百骑兵突袭了五六次，一家抵得上别家加一起还翻番，谁还敢跟你争功啊？

“昨日又不是没。”张行撇了下嘴。“再说了，这人，一而再再而三，使那手段未免可笑……赏罚分明，言必信即可。”

长槊翻过，坐在上的张小乙被从腹间直接斩断，一时衣甲骨齐平，继而血冒如泉，翻落下的上本居然尚在思考。

“小郭首领是首功。”程大郎毫不糊，立即大喇喇挥手。

“程大郎打的漂亮。”张行自石岗上负手下来，虽是居临下，却也笑晏晏。

达率先拱手，他们类似，兼为同乡，自然要表示亲近。

李定只是。

他不要脸的吗？！

“照郭领言语。”张行终于走了下来，却又颇显慨。“那张金秤往年也是个正经的豪杰，怎么看怎么都是个人，一朝得势，更是威名传于河北、东境，估计东都、江都也都挂着名号呢……却不知为何，这两日，你程大郎击五次，程七郎（程名起）击一次，房二十九郎（房彦释）击一次，领也带着降兵象征击了一次，再加上郭领开那一次，结果人人都说，此人不过如此……程大郎，你说是为什么呢？”

“你们不晓得，这些贼人什么都不懂！昨日第一次突击那些后卫队，烧了他们安营辎重的时候，居然让我在车上寻到百余架弩机……我当时便想，要是他们用车背河列阵，架上弩，我能如何？！结果只是连弩都不知取，更不要说列车阵了！第二次去打，好多长枪，都是大魏军中逸散的，也都架起来了，我还以为遇到懂行的了，结果只是绕到另一边，他们就自家了！到了今日，这些兵更是只会自相践踏，连枪阵和弩阵都没立起来几个……”

“可人家都这样了，你也该合一二，给旁边几个人看也是该的。”李定促不及。

“程大郎得胜归来，可喜可贺！”

“待会无论什么军略，最后下主意的之前都要先恭敬请示我。”低声说完，这位张三郎方才负手走了下去。

而他方勒，准备靠着下龙驹逃走，却不料程知理上白光忽然绽放如一玉盘，断江真气附着在长槊之上，也使得长槊几乎凭空涨了一丈长，然后便看到一丈长的光芒朝自己上当面斩来。

怔，居然愣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却居然被不讲武德的程知理直接率众杀到跟前。

程知理大声来喊，直接就在岗下脱了衣甲，一时汗如洗不说，更是大半白的腱来，俨然一副豪杰姿态。

李四郎怔了一怔，醒悟过来，却又一时叹气，摇不止。

“是这些人不禁打！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豪杰，结果不过如此！”

“我们在说张金秤这个人。”张行看了郭敬恪，认真来言。“小郭首领与张金秤算是故，此番功勋也不用多言，全靠他引张金秤彀，并废了对方骑兵……”

闲话少见，程大郎一击得手，本不理会河对岸的几乎丧胆的众多贼军甲士，直接收敛真气，掉就走，而也早有心腹亲兵上前，牵了那龙驹跟上。

只能说，断江真气，不愧是白帝爷的正统传袭。

程大郎微微一怔，晓得对方换了戏码，赶肃然起来：“知理不知……”

半晌，还是李定用肘了一下侧之人，低声来问：“你不下去抚称赞一二？你的东都呼保义？”

然后又在一个小石岗上见到了张三李四二位，以及达、郭敬恪、程名起、房彦释、周行范诸将。

而郭敬恪也赶还礼……他自然晓得，且不说人家张三郎是龙，上面那位李四郎是军主，只说这位程大郎，也是清晰无误的大领之一，素来与徐大郎他们齐平的，此番作战更是威风凛凛，从地位到名再到实力，都明显要自己一档的……哪里敢拿大？

随即，八百骑兵呼雀跃，直接顺着平坦的地形往南而去，却是赶在傍晚之前，便了豆岗范畴内，汇集了岗内的大队。

程大郎上的汗都要被了，就是等着这一幕，随即起，便要光着膀下拜，反过来商业互个一二三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