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凛虚弱地笑了：“哭什么，我没事。”

人？会是杨凛吗？

杨凛看到杜晔也吃了一惊，赶放下枪：“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杜晔在杨凛边坐下，零星的月光透过树叶照在杨凛的脸上，把他的脸照得更加惨白。杜晔满脸泪痕，她好害怕，害怕杨凛就这样死掉。

这时，杜晔突然看到杨凛摁着腹的手，鲜红的血从手指间渗来。

他正背靠着土堆坐着，满大汗。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慌张，当初被昭当人质的时候都没见你慌。”杨凛故作轻松地说，“怎么？怕我死了？”

“大概一个小时了。”

杜晔泪不止，一句话也说不来。她手忙脚地打开自己的背包，想要找一些能够用来止血的东西。

“杜晔，听话，我受伤了，本来就活不成的。”

杜晔心一沉，果然事了。她赶跑过去，小心地扒开杨凛的手。

是枪伤！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杜晔张起来，蹑手蹑脚地朝土堆后面走过去。

杨凛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别被他们听到，他们还在山里，在找我。”

“我没事。”杨凛安她，“跟踪几个逃犯，结果人没抓着，自己倒挨了一枪。”

“植学实习。”杜晔回答。

“你别劝了，我不会走的。你持一下，我会想办法的。”杜晔的声音颤抖着，她第一次觉到这样无助。

“杜晔，你听我说。”杨凛突然严肃起来，说：“杜晔，你在这里很危险。他们要是看到了你，一定会连你一起灭的。所以，你先跟我在这里躲到天亮。天亮之后，你下山，我会开枪把他们引过来，这样你就不会有危险。听懂了吗？”

“杜晔，别忙了。”杨凛说。

杨凛艰难地撑起，坐正，说：“杜晔，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你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了，虽然你不承认，但我都知。上次在我家，我冲你发脾气，对不起，我当时一时气急。我当时生气是因为你不肯承认，现在我明白了，你是害怕承认之后赵明成会死，对吧？赵明成杀了人，这是事实，他的事情我不了，也不想，我只你。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你要照，一定要照，你先答应我。”

“你是说你死，我走？”杜晔泣不成声，拼命摇，“我不走！”

杜晔想要打电话求救，但是手机没有信号。也难怪，这山之中哪里会有信号呢。

杜晔心如麻，她连忙脱下自己的外盖在杨凛的伤上，帮他住伤，她的手不停地颤抖。她咬牙，泪汩汩地下来。

杜晔傻了，那一枪仿佛比打在她自己上还要疼。

杜晔没有理他。

“我中了，因为我知了他们犯的事，所以他们故意让我发现他们的行踪，把我引到这里来，要杀我灭。”

“他们为什么找你？”

她刚一走过去，那个人猛然拿起枪，指向杜晔。

她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声响。

“你怎么找到我的？”杨凛问。

杨凛拉住杜晔的胳膊：“别忙了。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坐下，认真听。”

“你受伤多久了？”

真的是杨凛！

“我听到枪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