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打小算盘，耳边就听到动静声，她瞬间一愣，他已经睁开睛，眸像是一颗清亮的星停留在她的脸上，低声问她：“你刚才真的睡着了？”

程母披着衣服走来，柔声问：“刚才在医院，薛玲是不是很伤心？”

“我自己来，您快上楼休息。”

“我是真的有些疲倦，就闭一会儿睛。”他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夜，雨已经停了，空气还有雾气，“你先回去，我睡一会再走。”

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到他的呢？她就此思索了很久，但寻觅不到答案，似乎潜意识也认定了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更是无济于事。

不想吵醒他，她老实地待在原位，等他自己醒来，心里希望时间过得慢一再慢一，仿佛在这段时间里，他是属于她的。

他呢？她不太多的了解，知他是一个哲学教师，也是一家咖啡馆的经营理者之一，有学问，喜看书，对小孩很有耐心，是儿科医生，和陈医生还是朋友，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为什么？”她心想竟然连这也逃不过他的睛。

在确定自己喜他之后，她想更多地了解他，但苦于没有途径，内心失落。

程母把递给儿，但不愿错过这可以聊天的空隙，站在角落，很有意地说：“薛玲的表妹人不错，你见过一次面了，说人很有想法，和你聊得拢，你看我们都还是很尊重你的想法，积极帮你寻找一个能在神上沟通的姑娘。”

虽然只看了十几页，她已经略微懂得他推荐这本书的原因。

第一章智慧的故乡中写：“当我仰面躺在地上时，光透过樱树枝叶间的隙了我的帘，我透不过气来，它们就像是无数的星星，是正午的星星，很久以后，当介的想法现在我脑海里时，我又模糊地瞥见了这些正午的星星。”

闹的人，孤独的人，各有各的世界，重要的是不要轻易否定自己的生活。

“放心，我已经说了。”

柏仁本想说我陪你一会，但话到嘴边觉得不妥当，稍微迟疑间，他已经开了门锁。

这一晚，同样睡不着的还有程静泊，他回了家，凌晨时分在厨房煮面，被程母发现。

柏仁有窘迫，既没勇气再撒谎，也不好意思承认，无奈地扯开话题：“那你是装睡吗？”

辗转反侧睡不着，她爬起来，顺手开了一盏小灯，翻阅程静泊推荐的书。

“我以为你在装睡。”

生命中有些渺小的光，可以照亮你很久。

“睡着的人不会坐得那么端正，像是在听课的学生。”

“她刚毕

样的一下就心如雷。

“嗯，我突然困了。”

程母拉开冰箱，拿一个：“我给你铺个，吃得有营养些。”

诺贝尔理学家汤川秀树回忆童年时，特地提到了这个细节，似乎和他后来成功地提介场理论密不可分。

“薛玲的表妹，我记得她年纪很小。”程静泊声音很淡。

程静泊默认。

“你和他们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开。”

柏仁走了一段路后，回过去，隐约地看见他真的在车里睡觉，有些不放心，也有些心疼，于是躲到一电线杆后，把自己藏起来，独自站在寒风凛冽中等他醒来，直到他启动车离开，她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