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所料，当程静泊接过这盏小夜灯，表示很喜，欣赏许久后给它充电。

她靠在他肩膀上，近距离看他的脸，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下，他俊的线条像是由湛的笔，一描绘而成，不仅是目光所至的一切是享受，耳边的声音亦一样，清晰低缓，好像是清泉落石，让人心动，她莫名地想起朱鸣文的话，暗想如果读书时候遇到的是这样一位老师，她可能也抵不住诱惑，会借请教问题之由接近他。

今晚灯塔里二楼的客厅只有两桌客人，灯没有全开，正在充电的小夜灯一明一暗，圆圆的，像是一半浸在海，一半浮在夜空的月亮。

他翻开其中一页，开始为她读书，读了一行，想起什么似的，提醒：“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

“从岛屿北一路南下，沿路风景都在改变中。”

柏仁没说话。

话，虽然不知真假，但潜意识认为对这个人还是敬而远之适合，她这样想，也就没有打招呼，挪开目光，专心等待电梯。

“十七世纪的朗是在蜡烛的光，火炬的光里画画的，他也观察从黎明到日落的光，观察日落到月升的光，在

“没问题，你自己去选一本书。”

过了一会，电梯到了，开门的时候，周遐然很绅士地伸手，表示女士优先，但柏仁退后了一步。

柏仁拉好围巾，松了一气，再提了提自己手上的小夜灯，心想等晚上见到他的时候送给他，他会喜的吧。

柏仁一一回答完毕，然后趴在桌上看他：“放心，我又不是孩，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到了地下车库，周遐然取了车，一边开来一边在周围找人，终于看见柏仁站在公车站旁，这一次他不再献殷勤，一个潇洒的转弯，车从她面前飞驰而过，立刻带起一阵风，起了柏仁的围巾一角。

周遐然也不觉得尴尬，淡笑置之，片刻后自言自语：“看来柏小真的对我没兴趣。”

于是，她挨着他坐下，借光拿起书看了看文名，是蒋勋的书，她从没有读过，直接递给他。

柏仁没听清楚他的话，只在思考一个问题，电梯怎么这么慢。

柏仁到楼梯的书柜随便找了一本书，回到桌旁，程静泊轻拍自己的沙发：“你坐过来。”

他微笑，修长的手慢慢拢过她的额发。

柏仁停顿了一秒钟，打定主意，转往楼梯的方向快步走去。

她也笑了，提请求：“对了，你读书给我听好不好？我喜你的声音。”

周遐然目无奈，只好先走去，睛看着她，默默表示：“你还不来？”

等电梯门合上，周遐然才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自己竟然被人视作为一病菌，不仅是同桌吃饭，连共一间电梯，短短几分钟她都不愿意，饶是他修养再好，此刻也皱起了眉，发觉自己真的被一个小姑娘惹得不兴了。

“黑暗里都是光在活跃，的确像是在看朗的画，初看都是黑，静下来多看一分钟，就多发现一光。”

他继续读给她听。

“……好。”

程静泊照例问柏仁这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时吃饭，注意保和早睡早起。

周遐然不再说话，和她保持半米的距离，一起等待。

“今天店庆，人特别多，你买了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