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死了……

湛湛：找我来是为了八卦我隐私。

猫猫：……

原来如此，温湛对她温柔，是因为他可怜她，他知她的痛，他们是一样的。

“太傅见到夫人最后一面了吗？”

不明白，为什么莺儿会走在他前面，她还那么小，大着肚跟他翻山越岭长途跋涉，没享过一天的福，他原想用心办事，将来三年期满调职回京，好让她和孩安安稳稳地过日，结果反令她旁无人照料，死于非命。

“谢娘娘恩典。没有打，她……她那时还小呢，人又老实，不经事，差额……随微臣误歧途，幸好臣定力绝佳，远超旁人，守人纲常，未曾铸成大错。”

温湛不知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他怕引她伤心，一直不太想提。

“……我那时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娶你。”

龚纾一气，稳住几乎要崩坏的表情，颔首叹：“温大人说话言简意赅，怀坦，抱诚守真，本叹服。”

她有一瞬眩，不得不撑扶棺盖稳住，恍惚愣怔了好半天，忽然开，颤声问他：“恕本冒昧，夫人是怎会……撒手人寰的？”

“没有，她已经死了，尸尚有意，但人已经不在了，她死了……”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又调一遍：“其实她有没有胎记，本无所谓，即便面貌丑陋，不能说话，她也是极好的，臣情，那时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娶她。”

地上大片血，她发丝散，面容惨白，静静躺着，死气沉沉的，早已没了呼。

猫猫：找你来是为了问“”的后续。

纾纾：胡说！找他来是为了德绑架他。

“哈哈哈，太后说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臣已经极力忍耐了，但微臣……我真的很喜她，特别喜……“

她想叫醒他，告诉他她偷偷来看他了，给他个惊喜，再他答应，让她在乾清、在他的龙床上坐月。

……你嘴里场五人，除了我是受害者，其余没一个好东西，被我爹听到整死你！

纾纾：……

小太后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下，皱眉吐槽：“儿媳不能算守人纲常吧。”

湛湛：还不如八卦我隐私呢，看我清空德内存。

“……你家人纲常是猴吗？这么灵活的。”

或许他当初应该把她留在京中等他，或许他就不该娶她，要是她跟了叶裴，再不开心，至少不会死。

他反反复复“回家”，说不下去，龚纾不忍，只问了她最在意的地方。

“娘娘谬赞，臣下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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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纾耳中“嗡──”地一下，脑仁刺痛，恪桓的话音，与前之人重迭。

“太傅起回话吧，又没犯错，不用跪着。所以尊夫人脸上的假胎记，被太傅……掉了，她有没有生气打你？”

“臣坑害娘娘，得罪了阁老，他假公济私要将臣外放，微臣就想装可怜，用要照顾守寡的儿媳为由，拜托安岳殿下帮忙枕边风，结果她非但没答应，还发现了微臣与儿媳的情，志同合，因此结。”

往来，不知是何机缘结了夫人？”

他又一次清晰地看见那日景象，她下半是血，他下半是泥，从此天人永隔。

“那年秋汛连日暴雨，微臣与当地官员带人在嘉陵江边防洪筑堤，熬了两天两夜没回去，直到家人找来说……说内雨中失足摔倒，胎儿早产，情形危急。臣立即赶回家里……我赶回家……回到家……”

“不碍事，别过线就行。”

他太厚，小太后已经麻了，但“太傅七八糟的过往”实在彩绝，比话本都有趣，她听了还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