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我喜你。”

桌上摊开一堆衙门里的贴，以及征收“仆役税”的账册，这几日他挨个亲自登门造访当地官员，贴封条，计人，从宁夏抓来的账房先生，已经替他对姓名清算人数，将各隐匿不报的仆及少的税银记录成册，供他查阅。

“……”

“哦，薪是吧，前六个月观政，再六个月考察，一年期满，论一所历之俸，考评过线了，衙门依绩发薪。”

“我去？”曲鹞瞪大睛，指着自己，惊愕到无以复加。

“嗯。”她低对他莞尔一笑。

“这一次，我不会重蹈覆撤了。”

“我可以站来对朝臣把话说明白，警告他们不要迫天；我可以为他谋划策，拿住下面的人；我也可以同父亲据理力争，行约束，解开翁婿冤仇。可我却胆小怯懦，一味怕事，能躲则躲，偏安一隅，只想他的小妻，张张嘴，陪伴劝，从未想过，我是皇后，我也可以保护他，我也可以争。”

龚忱也不抬，心不在焉：“对，你和映日，家里有月儿看着足够了。”

“？？？”

“你识字吗？”

温湛被搞得彻底抓狂了，拿龚纾毫无办法，再也不敢她回，她说往东就往东，她说往西就往西，哪怕要他当场剖心挖肺，他也能闭着睛下刀。

可惜到底不可能在外面逍遥一辈，内阁都安耐不住来了，二人看完蔺阁老卑微迂回的奏本，相视一笑，收拾收拾，搬师回。

“算盘不太会，简单的能心算。”

她这么一说，连温湛都生愧意，他似乎也不够尽力。

“会算数吗？”

，究竟谁是凶手，你倒是给个准话。

“识字啊。”

“薪？”龚忱茫然抬。

小鹞闷气堵，拳发。

“那就行了，该什么，到时候告诉你。”

“纾纾……”

“狗官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让我替你事，有薪没有？总不能叫我白吧。”她垂死挣扎地问。

“可是……可是我不知该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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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攥秋千绳，坐直，仰首望天。

妹妹同温叔叔快活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龚忱正为了这两人的馊主意忙得焦烂额。

曲鹞是亲看着那两名账房和两位秀才，被他连吓带骗到固原来的，他所谓“有赏”，就是赏他们跟着他没日没夜苦力，除了宿，半文工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