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赶你走呀？”周女士笑起来：“你从小到大放假就不怎么门，不是题就是题，好不容易解放了，离开学又还有一个多月，当然要多去些地方看看呀。我都跟佳佳爸爸妈妈说好了，他们也很支持，而且人家佳佳一直在等你回来，你还不跟人家一起去耍啊？”

当手不再耽误大脑思考，薄翼的优势就开始显现了，她本来记就好，两天下来对牌搭们的打牌风格也摸个七七八八，只要察觉有人大牌，她自己的牌面又不好，就当机立断小胡走人，可如果牌好，她就一边疯狂算牌一边要么打给人碰，要么故意炮给胡牌必走的阿姨，增加自己的摸牌几率。

搓就搓，总之中刚毕业还差三个月才满十八岁的小年轻，结结实实给了大人们一些小小的震撼，打到最后，几乎个个面如死灰，生无可恋。

即便如此，她一下午也没赢几次，反而在空调房里打了一汗。

方佳有她的联系方式，要玩要旅游直接跟她说就行，用不着绕弯让周女士传达。

第三天用不着薄翼开，周女士笑眯眯问她：“麻将馆？”

牌界有个不是定律的定律，新手在新手期总有一些光环在的，老手们当然不服气呀，誓要用技术打败运气，第四天主动给周女士发短信——喊翼娃儿来搓麻将。

她平躺着，看着天板：“妈妈明天回去上班了，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和佳佳去旅游哇？”

她知，她藏起来的不开心还是被妈妈发现了。

里有对可以碰，可看慢了下家已经摸牌落灰，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今天运气也实在不错，好几次起手就是好牌面，抓牌又尽是好张，不打一个清一自摸三家都对不起前两天的学费。

薄翼痛定思痛，晚饭拉着周女士在外面随便吃了碗凉面，又一扎麻将馆，要了个包间，跟周女士对打，还要求说必须往快了打，一直打到晚上十二才回家。

叔叔阿姨看她速度能跟上，也不收着了，正常打，一下让她觉得还是有吃力，勉支撑一下午，没犯几次错，也没赢钱。

周女士又吃吃笑：“今天准备输几块钱？”

“麻将馆。”

薄翼面毅：“用我奖学金。”

转天刚吃完早午饭，薄翼就对周女士说：“走，打麻将。”

薄翼朝着墙睡的：“我才回来几天你就又要赶我走？你不我了。”

街坊邻居看她实在手生，刻意放慢了些速度，牌的时候还会特意问她小翼这张要不要？

算钱的时候周女士不好意思要，她觉得人家愿意陪着小孩玩已经很不错了，哪能真收钱啊，可邻居们很持，说小翼为国争光拿了大奖你也不办酒，这就当礼钱了，她这才收下。

年假最后一天晚上，周女士又挤女儿的房间说要一起睡。

周女士在旁边看得吃吃笑，不过也没说要把薄翼换下来。

今天薄翼明显从容许多，不枉她昨晚躺在床上还模拟复盘。

“行啊，我去玩，到去玩，不玩到开学绝不回来，”顿了顿又说：“我有奖学金，你别给我钱。”

二人又现在麻将馆，还是昨天的三个牌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