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翼摇，挡开他的手。

方佳一走，教室里彻底只剩他们两个人。

抑或着说是当初那个只有三岁的，全心全意依赖你、需要你的小妹妹？”

薄翼轻轻叹一气。她的视线扫过走廊里的摄像，略微挪动几步，走拍不到脸的死角里，人也离薄冀更近，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说：

她的面目也如天使般平和，她说：“哥，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还需要谈的了。”

薄翼站在墙边。这面墙上开了大片的窗，窗外有成排的法国梧桐。柔的辉光透过树叶间隙罩在她的周，她在橘黄的光里安然好得像个天使。

薄冀不肯放：“我们是兄妹……”

不该是这样的。

不敢等她回答，他拉起她向外走。

她的脸是向着光的，还是安和平淡的模样。

可她没有。

地面上的夕黯淡得快要消失了。

只不过，我和你的确没什么亲人间的情基础，所以以后表面就行了。

如此她才迈开脚步下去。

可她也没有。

“我知你想跟我说什么，其实没有必要和我解释，你的都是对的，薄冀。我很激你在一切还能挽回的时候选择结束，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不该这样的。

或者是一次你永远只能选对的人生中最惊心动魄的错误？

他以为她会生气，因为他在大广众之下，未经她的允许擅自叫住她。他们的关系暴了，她当然应该生气。

人去已楼空，安静得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

我已经这么缺了，你缺的想必比我更多，所以我们无法控制地需要很多，却又不知自己该如何去。”

“如果认真来算，你其实比我要惨得多。薄永锋把我当装饰，对你又何尝不是呢？我至少还有妈妈一直在边陪着我、着我，可你即便回来了，也和妈妈隔了十四年的距离。

这一连串的问题并非掷地有声的质问，而像是在给一个迷惑的孩讲题那般，又轻又地引导着。

“对，你也记得，我们是兄妹，”薄翼的目光从牵系的地方往上抬，直视他黑暗里的睛，“所以放手吧，薄冀。”

他维持着边的笑容，握住她的手腕：“这里不怎么好说话，我们换个地方。”

“你好好想想啊，薄冀，你真的我吗？你的真的是我吗？

“小羽……”他只喊这两个字，像是梦境里发的呓语。手依然攥着，没有松开。

她一一解开薄冀冰凉的手指：“好了，方佳已经在下面等了我好久，我要去和她一起吃饭了，”她退后几步，最后说：“哥哥，你其实很好的，值得所有人去，用不着一直把自己装那个八岁小男孩的壳里。

他颤抖着打断她，想要把她拉怀里：“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你的，我真的很你。”

她温柔地笑起来。

我要想赢你，应该从学术上，或者以其他正当的方式赢你。虽然目前我好像还没有到，不过没关系，我输得起，也会继续努力。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呢？或者如果你有一对双胞胎亲妹妹呢？你还会我吗？”

薄翼略微垂下睛，似乎有些不忍，默了几秒之后，她还是抬起，视他：

“你也知，我从一开始的动机就很不单纯。我主动接近你，只是想赢你，可是仔细想想在情上赢过你又有什么意义？

之前，我的想法实在太过偏激和幼稚。现在我已经不再害怕你分得妈妈的关注了，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不是你一两面，生命的另一可能吗？

“不、不是，”他在哭，“我的就是你。”

“去楼下等我吧，”薄翼摇摇她的手，“待会儿咱们一起去吃晚饭。”

薄冀一黑衣，走到薄翼面前，脸上温柔如：“小翼，我们谈谈好不好？”

但我们永远是兄妹，希望你能够记得。

他甚至有些下贱地想，哪怕冷淡一也好，对他甩脸，完全不理他，就像之前他每次惹到她那样。

她往外自己的手：“放开吧，到都有监控，别拉拉扯扯的。”

他着泪，彻底僵住。

她说完了话，就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站着，礼貌地等待着他是否还有下一句。

将晚未晚的教学楼，走廊里还没有亮灯，狭长的过布满影，唯有尽的一扇窄窗框一角微沉的天空。夕倾斜，倒影在暗地板上作一条疲惫的昏黄河。

忽然，“吱”的一声尖锐响起。薄翼顿住，不再向前。

薄翼到有些冷。

她被他牵着，抬望着他，说得很认真：

刻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