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了些泥灰，薄翼拍拍净，然后把手装衣服袋里。

他的声音更轻，像是怕惊扰了一场梦。

薄冀现在她视线里的时候，手里的小石刚好丢完。

“薄冀。”

不多不少，仿若天生。

他揽她回吻：“好，我听到了。小羽。我听到了。”

—————正文完—————

坐稳后，她的膝盖抵着他的大。

然而今天，薄翼会趁着年夜饭，向大家宣布。

薄冀又，无声将黑伞换至右手。

“这不是梦，”她踮起脚尖，向他靠近，“我选择牵起你的手，不是在可怜你，也不是想救你，只是我想牵着你……喂，你低一啊。”

薄翼想越过栏杆转，脚收得太急，整个人晃了一下。薄冀跨近一步一把扶在她的手肘。

未几，薄冀收伞迈石亭。

“这么快开饭了？”

一首歌正在播放。

“那你呢？”

她摇他的手。

离得很近，又比站着的时候矮，薄翼必须要狠狠仰才能看见薄冀的睛。

去一下就能砸一个窟窿，发“嘟”的一声。

她看着他，问他：

薄翼觉得这声音十分可，断断续续听了快一上午，跟前的冰面几乎没有完整的了。

“也不知听到我要去国外呆那么久，妈妈会不会伤心？”

黑伞倾斜，阻隔世界。

薄冀盯着她晃的，低声说：“不会的，妈妈会为你开心，当然也一定会很舍不得。”

苍白的左手下意识收、发僵。

薄翼可有可无了，突然手指指自己一边耳机，问他：“听歌吗？”

黑伞之下，白雪之上，他的仁漆黑，满满倒映一个她。

雪不停，很快，净的纯白会将它们填平。

雪还是很大，之前他沿途走来的脚印已被新雪覆盖。

今年是薄翼在国内度过的最后一个新年。她在几何方面展现的天赋与能力被院长看中，破格推荐到业内尖大门下读博，未来几年会一直留在国外。

“这个我自己拿着，”薄翼抢过他手里的白伞，眉微蹙，“我要走右边。”

“我会…兴，和妈妈一样。”

其实她耳里还放着歌，同一首，一直单曲循环着。

两行挨的脚印一路延伸到家。

歌放完，薄翼走耳机，撇撇嘴下栏杆。

她又轻轻喊他。

她知他是来叫自己回去吃饭的，但她没挪动，只着坐在原位。

不等薄冀站定，薄翼就把耳机他的耳朵里。

薄冀很早就知，她也知他知，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开说起过这件事。

薄冀停顿了半下，随后将黑伞靠在廊下的米白雨伞旁边，接着轻轻走过去，走到她的边。

“嗯？”

薄冀，撑开黑伞举在左手，又把她的小白伞握在右边。

无人知悉这些凹痕曾经存在，就像无人知悉它们曾经由谁刻下。

薄翼回首后小径，两列并排的脚印烙刻在雪地里。

她的指尖温，勾住他空冰冷的左手，托起来，将一个一直攥在手心的东西上去。

薄翼轻轻抚摸着它，似乎很满意，笑着抬。

歌正唱到第一段：「say　that　you　love　me　too，してると闻かせて，あなたの気持ちを知りたい　その声で，say　that　you　miss　me　too，离れても想ってる，この距离を埋めるように言って，すぐに　すぐに　すぐに，I　wanna　see　your　love，　see　your　love，　see　your　love……」

“走吧，吃饭，”她站在石阶前，侧指了指角落的伞，“我不想打，你来。”

薄冀先错开，然后退开了一，但手依然稳稳扶着她。

对于这个答案，薄翼不置可否，薄冀好像也无话可以继续下去。

2023.03.28～2023.8.22　七夕凌晨

“我你，薄冀。”她又重复一遍，“我你，听到了吗？”

他走到她侧，听见她轻轻“啧”了一声。

他不敢动。他害怕梦被摇碎了。

他停在薄翼几步开外：“对，舅舅他们堵在路上，短时间到不了，让我们先吃。”

“薄冀，我救不了你的，你要自己救你自己。走慢一也没关系，但是要从里面走来，我会一直看着你，好不好？”

晾在外面这么久，她的手依然温，丝毫没有觉得冷。

于是她终于扣着他的手，吻了他：“只是因为我你。”

她轻轻一个笑，拉停了薄冀。

他就低过去。

是一黑的小，上面留有她的温度，在他的无名指上缠了两圈。

一首她和他都无比熟悉的歌。

“薄冀。”

“那你呢？你会伤心还是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