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初雪不为所动，林嬷嬷又：“娘娘需得顾虑到三位小主啊，尤其是豹哥儿。”

初雪心中一酸，想起离前若芙和自己的谈话，低沉良久，方轻声：“嬷嬷，你说的很有理，也许，真的是时候该结束了。”

看着她这甜的笑，一边的林嬷嬷心底暗暗叹了气，她将一盅酪递到初雪面前：“娘娘，老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当晚，闲云阁卧房里的火炉边，张居正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将初雪揽怀中，两人一起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任由时间默默地逝。

第二天一早，初雪就吩咐林嬷嬷和小月收拾行装，预备回。

初雪吃了一惊，病重？要她即刻回，难？

林嬷嬷看了她一，狠了狠心：“娘娘这段日的快乐，老同受，老也是过来人，自然知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是凡事有度，见好就收，方是明哲保之啊。”

想到这里，初雪不由得慨，很多年的光，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也是她最向往的地方。

“不是的，太后说过，我随时可以回。”

张居正一怔：“怎么，这么早就赶我走？”

他目光中的情让她的渐渐安定了下来，窗外寒风呼啸，室内却温如，这最后的一夜，两人抵死缠绵，直到炉火中的木炭噼噼啪啪地燃成灰烬。

初雪仰起，坦然地望着他：“我从没后悔过这些日以后和你共度的时光，我们已经为自己活了一回，不能太自私了，若是事情败，你和我的那四个孩怎么办？你娘和我爹又怎么办？”

初雪着泪，抬起来冲他微笑哽咽：“一墙，远过千山万，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她问使

“嬷嬷有话尽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来通传：“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皇爷病重，太后命您即刻回。”

了摸脖颈,手生温,是张居正送给自己的一块茶玉佩,雕工虽然不算致，却是他一一自己亲手刻来的。

初雪将脸依偎在他的，涩声：“居正，我打算回了。”

张居正不说话了，他自然明白她话里的全义，黯然良久之后，他将初雪搂得更了:“你说的对，有过这一段，总算是不负此生了，初雪，今后你孤上路，千万珍重，有什么事情，要立刻派冯保告之我。”

“初雪，你是不是怕了？”

初雪睑低垂，沉声：“嬷嬷是在劝我回么？”

“见与不见，你都是住在我心里的，只要两心相知，又何惧千山万？初雪，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不知过了多久，初雪方抬起来，对张居正：“你该回去了。”

林嬷嬷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时回，可保所有人的安全，娘娘此生也再无遗憾——本来就不能终老的人，有过这一段，其实已经足够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在这闲云阁里一直住下去吧，每多住一天，她的生命中就多了一天快乐的日，怎么算，都是赚来的了。

想到这里，她的边一丝微笑。

张居正轻轻一颤，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双手扶住初雪的肩:“是皇上让你回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