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听完，长舒了一气，对初雪：“元凶杜威已经死了，玉容的弟弟也早在去年夏天就因病而亡，初雪，你弟弟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冯保屋便：“娘娘，杜家的事情您可以放心了。”

冯保见话已说完，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这可能俩人最后单独相对的时光了。

冯保：“这个自然，一定要让他们亲看见孩还活着，不然他们岂不是要狗急墙了。”

此后漫长的人生路中，初雪经常想，这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终究是幸运的吧，毕竟，他们都长时间活在对方的视线里，不曾远离。

冯保微微一笑：“我说，只要你们对得起皇上和太后，不作过分之事，不存非份之想，杜家就不会被抄家灭门，至于两位小少爷，太后自然会帮你们好好抚养，等到皇上长大亲政之后，就送他们回府。”

初雪忍住汹涌的泪，微笑：“记得当年在青云阁的时候，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不甘此生就此庸碌度过，你一定要学王安石，为天下苍生造福，如今，你终于有机会大展鸿图了。”

顿了顿，冯保又：“听完我的话，杜老太爷就长叹了一声，说他孙杀了李国舅，杀人偿命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如今太后仁慈，不株连他们，杜家万分激，请太后务必善待他的两个重孙，杜家从此以后安分守己就是。”

女来到房中燃了蜡烛，一室的温光，映亮了初雪的眸。

张居正神一振：“不错，如今拱已生退意，内阁事多是由我

张居正了：“不错，等皇上亲政之后，哪里还需惧怕什么言蜚语，到时候再放回那两个孩，便无碍了，对了，你有没有说，杜家夫人随时可以探视孩。”

偌大的寝殿中，只闻得窗外落叶坠地的声音，过了良久，初雪方幽幽：“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走吧。”

初雪：“来吧。”

“杜威他老心疼儿，刚要言不逊，就被杜老太爷以制止了，那老须发皆白，可是一也不糊涂，听完了我的话，便问了我两件事情，第一，两个孩是否一直安好，第二，杜家是否永不会被抄家灭门。”

见事情得了如此妥善的解决，初雪心上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她想，不到了什么危难关，他总是有办法化险为夷，回想自己前日的束手无策，她没法不仰视这个男人。

以后的日，她会经常看见他，他也会经常听到她的声音，经常隔着帘与她说话，可是，再也没有这般静默的相守了。

初雪问：“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初雪苦笑一声，刚要答话，就听外面传来冯保的声音：“娘娘，冯保有事求见。”

张居正温柔地凝视着女儿的小脸，许久之后，又抬看了看初雪：“你瘦了许多。”

张居正问：“情形如何？杜威的尸送回杜府了么？”

张居正嗯了一声，涩声：“这一走，虽然还能见到，却无异于山长远，初雪——你——”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住了。

冯保了：“杜家老太爷父俩虽然心伤儿孙之死，可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不停地向我追问两个孩的下落，我便把太后的意思传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