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一回听说有这等事，连声问：“你说的是真的？难不成教坊司的都是这个路吧？”

吴桂等她调适了一下呼，片刻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了门。

可不是活得长了？这个方，是那年鬼打来前，她那短命的娘教给村里姑娘们

吴桂：“那好，你等会儿跟我去，我们找几样东西，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有人问起来，不能说东西是我给的，要是你被人发现，我也不会承认，知吗？”

吴桂在教坊司认识的这两个姑娘，一个小方，清秀绝艳，一个李英娥，秾丽，论相，都是一等一的人。教坊司虽是官方坊，但官们的收只有很少一分上，若有多的，都是官和教习们私下分帐。

李英娥仿佛觉到了什么，直起，连那啃豁的锅都放下，举起三指，作个起誓的动作：“若我刚才说的话有一句是假，就叫我活不过今年！桂，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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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得知这事，吴桂心情也变得很糟糕。

李英娥：“不官也行，织染，清，洗桶，这些地方总是缺人的，若是生得没有那么好看，通通关系也不是不行。可……”她摸摸自己的脸，叹了气：“小方也算是有良心，自己发达了没忘提携我一把，说不定，我去投奔她真能有个前程呢？”

李英娥自然不敢不听，又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知这个？难不成你的脸……”她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不像，吴桂的脸可不是那染过的，她脸上的病气一看就是由内而外透来的。

李英娥这回却没敲回去,她举着剩下的锅,半天没再啃一：“那你说，我不去能怎么办？我快满十六岁了，若是到十六岁我都无法以乐,十六一过,我就要去外官坊里那迎来送往的娼,要叫我去娼，我情愿一索吊死在这！”

跟这姑娘认识这么久，吴桂也算对她有所了解。她被充掖廷为没两年，因为以前在家学中学了些乐，才被选教坊司，奈何资质平平，一直没办法教习的。难怪她这么暴燥，原来有这条红线压在这。

一个激动，她连“桂”都愿意叫了。

吴桂先带李英娥去西掖廷的犄角旮旯找到几颗苍耳叫她收起来，又找到几颗锯齿状的长细草叶，她们土话叫蚯蚓的那，叫李英娥认准，代她每天拿苍耳的茸在脸上，再用那草叶拧来的黑脸。最后，她回景华把自己前两天才摘的染饭全加清煮成黄汤，又跑了一趟西掖廷。

她代李英娥，黑完后，再用黄每晚敷脸一刻钟，最多一个月，保准她们教习不会再来打她主意。

她认真问李英娥：“你真的宁愿刷桶都不愿意？”

吴桂却失去了显摆的兴趣，只恹恹：“人活得长了，自然什么都知。”

但是她要得隐蔽，若是被教习发现她故意毁脸，极有可能她会激怒教习，被扔到外过得更悲惨。

李英娥连连，激动得脸都红了。

她和应卓不一样，应卓关心的那些朝堂大事她看不明白，也就听个闹，不瞎跟着着急。但是，若边有哪个人遭了难，她能帮是绝不肯撂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