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房间里，モモチ拖着昏睡的少女，一遍遍的打巾，一遍遍的拭少女上的污痕。

光着脚踏到酒店的木地板上，“巡演，顺利吗？”我小心翼翼的问询，生怕自己再说错一句话。

“啊啊啊，烦死了，今晚只能住在外面了，你给我快好起来，我才不会替你收拾这么恶心的血迹。你给我在血迹变质之前好起来！”

好痛。

“我本来没想脏床垫的，但是我真的没力气了。”本就飘渺的意识重新散开，好痛。泪不自觉的溢，“我真的、实在是　没有力气了。”

“喂，你醒了？”

嘴里似乎被喂了什么，好苦。在嘴角落的药渣，黏在下上，冰凉凉的。

我的声音被裹在毯里，闷闷的。不知他有没有听清。

他皱着眉思索，却在不自觉间用手指拨起女人的发。

我是一块垃圾，快把我丢掉吧。

“脏死了，床上地上都是你的血，都凝结成血块了，真恶心。你怎么这么恶心，今天晚上还能睡吗，这张床？”

再睁开的时候，房间的灯光还是雾蒙蒙的，不知是失血的后遗症，还是客观事实。

等了好久，久得我已经完全抬不起了。我也没等到回答，

他想不明白，只好烦躁的抓了抓自己还没有透的发。和女人的发是不一样的质。这个婊总有办法让他抓狂。

是因为上次，你吵着要把发染成紫，我没有同意吗？还是因为你想让我去学中文，我没有答应呢？难是因为，想去看演唱会那次，我把你锁在家里，生气了？

他现在一定很累吧，刚结束巡演，就要来理这么一回事，大半夜还得抱着我去找旅社暂住。对不起啊，我连自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成功。

“モモチ，我梦见他们说我是你的玩偶。”

他夹着我手腕的力气突然松开，我的手腕就这样追随着重力，砸落到地面。

“脏死了，麻烦死了。”

这世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让人烦躁。

“我真搞不懂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要闹自杀这一？不就是想我多心疼你一吗？你这么，不就是想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吗？故意挑在我巡演结束的时候割腕。婊。”

没有香烟也烦，完了香烟也烦，香烟的味散不掉也烦，

“家里变成这个样都是你的错，你有什么权利这样的事情。你是我的东西，谁允许你这么的？”

玩偶会自杀，是一只会自杀的玩偶啊。

夏夜的风得人冰凉凉的，和我上各凝结的，碰撞酥酥麻麻的觉。他随手扯了一块浴巾裹在我上，路人就看不见我上的伤痕了。虽然，这个，路上也并没有什么路人了。

也可能，这沉默就是他的回答吧。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你这样没有自尊的玩偶呢？

“モモチ，你是不是不喜我了？”

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他甚至没有多看我一样，盯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应该是在理事务所那边的事。

他睡不着，已经累得没办法动了，但还是睡不着。下楼了一盒烟，本来想再去买一酒的，但是他实在是懒得再去走那一百米，去便利店了。

那个女人总是唧唧歪歪的，说不喜他上的烟味，

モモチ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发着牢，只是抱怨的声音压得低，刚好不会吵醒她。

想到这里，モモチ灭掉最后一烟，带来的烟都快完了，天也快要亮了。

好烦，他不想回去见那个女人。

明明就是个没我不行的婊，事到如今摆一副不幸的样，演给谁看？明明就是只言听计从的母狗，居然还有胆一些麻烦事？不要脸的婊，去死好了。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连发的柔顺剂都是我专门从箱带回来的，特别挑选的我最喜的香型。你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晚上的灯，一个个的都不关啊。这样的夜，不就应该漆黑一片吗，怎么东京的灯光还是能看清前的一切啊。这一切都让人烦躁，モモチ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通过自杀来获得关注的人，モモチ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别人来思索到底为什么不满的人。

他不明白，这个贱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夜已经很了，他撑着力编辑好给事务所的说明短信，然后给自己洗了个澡。从浴室来的时候，看着少女在平躺在白被褥上的睡颜，モモチ觉得这一切都　稽的。

“那个男医生碰你这里了是吧？”他用两手指夹着我被包扎得臃的左手腕，像是拎着一块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