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懂的。”时落天一次这么认真看自己向来敬的大师兄，陈则思长相温柔，眉峰平和，哪怕没有表情时嘴也总像是微翘着，看起来无害又无辜，“你想要什么？”

确实是在谈正经事，前任掌门走火陨，尊撕毁盟约发动战争，这些事时落天早就在门人那听了清楚，他内心颇有些无聊，暗自猜测自己这好师兄什么时候才会步主题。

陈则思规规矩矩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带着叹意味称赞：“师弟泡茶技艺还是同以前一般湛。”时落天不置可否，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细细品尝。

“许久未见，你还是这般。”陈则思看他这副模样，同从前还在师尊门下教习一样冷清不喜多言，不由怀念慨。

料，他也确实很快就等到了。

因着只是师兄弟间寻常拜访，陈则思换了一清素的青衣袍，长发也随意用发带绾起，还有几簇不规矩的发丝凌散来，相较先前照面时的庄重雍贵，倒多了几分懒散自在的意味。

陈则思很快反应过来，笑容不变：“倒是我愚钝，没听懂师弟弦外之音。”

“唔，”时落天将茶盖盖上，瓷碰到杯沿发轻微的磕碰声。“不过五十余年，于修行中人弹指一挥间，倒是宗内变化之大让我惊讶。”

时落天抬手在煮茶的小炉上一拂，炉中的茶兀自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响，不过一会儿就冒馥郁的茶香，他不不慢收了火，掀开炉盖，一阵氤氲白汽飘然而起，挡住了彼此的视线。

“没备好茶，师兄将就一下。”他盛了茶递过去，陈则思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蹭到他的肤，陈则思好像没察觉到似的，只垂眉着，将耳畔未束起的发丝捞过耳后，脖颈一截白皙的肤，向他微微一笑：“无妨。”

“又或者说，师兄，”他将茶盏放下，阖上睛，“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时落天看了他一，陈则思如今堪堪化神期中期，放在修真界中算得上惊才艳艳，但天清宗的宗主却是不够的，先前略一观师兄却把这位置的稳稳的：“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陈则思微笑：“是发生了许多。我来也是与你商讨要事。”

九清玄府内外都布了繁多阵法，最基础的隔音阵更是一层叠一层，与其说是担忧外界烦扰了府主人，倒更像唯恐此间主人在这的动静会震外界。此刻室内静得吓人，一时间连呼声都听不到。

“……至于你的徒弟，”陈则思好似有些为难，低垂目，长而密的睫轻颤，“我平日里对他关注甚少，待发现不对时他已，宗门规矩不可违，只好驱他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