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不认识侧那人，但只要微微偏，就能看到七皇司晔与他的互动。

些许消息，听说京中正要建一座“枫御楼”，名字起的优雅，但背后也不过是那等情之地，众人心知肚明。

邵放在侧的拳不由得了一。此刻，他不知是庆幸还是不幸。庆幸的是七皇并没有看上他的脸，可不幸的是，若今天没有被皇族挑中，了枫御楼中后，是不是日日都要这样由旁人掀开袍，将自己私密之毫无尊严的撅掰开任人查看？

那华家，必然没少给这位诫官使银钱。不过也是，华家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银。

华观颜今年不过十五岁，稚气未脱，胆又小，方才司曜问话时支支吾吾未能答得上来，司曜这脾气又是藏不住的，一掌就责了上去。

邵胃内一阵翻腾，忽而耳畔炸起沉的低响，一双有力的手已经钳上了他的肩膀，疼痛钻后脊，邵不由自主的反击，掌风近到那人手臂时，却又被他一把钳住，那人顺势将邵二臂叉在背后，用力下压，提靴踏上邵叠的手腕碾踩，冷哼一声：“了官，也敢反抗，是那天看猎犬人看得不够过瘾，想亲自试试么？”

他们这一批官，就是要充到枫御楼中接客的。

七皇照例用那柄扇挑起那隶的下颚，似乎用了很长时间去细细琢磨，随后又命那隶跪伏在地，后撅。一旁的诫官为那官掀开上的白袍，两圆翘的就暴在大广众之下。

“殿下好目光，您瞧，他是这批人里少有的肤匀称白皙，且本人也是擅围棋、知书画。您看这，鼓胀，极佳，内也是粉非常……”

诫官犹如推销货一般喋喋不休，七皇自持份贵重，并没有亲自去碰，只让那诫官用手掰了官的，并拽中着的镂空玉球，玉球上染了后中分的黏，在光下拉一条银丝，诫官嫌弃上面的，拎着拴球的绳，让那官自行把从后中取的球到里。

这是今早，诫官教给他们的称呼。

如今那面成一团，华观颜泪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上脸颊上的红手印，低低好不凄惨，司曜还再责，诫官一边赔罪一边不声的阻拦着，表面看似责骂华观颜，实则堵得司曜再也没有机会责罚华观颜。

实际上，他们这一群人凑到一，也的确翻不起什么风浪。真正得用的弟，都被家族想法设法的留在了家中，或毁容、或断、或更名，什么法不成？送到这里的，多半是接不到家族心政务，平素白养着，家族遇到了危机来充当牺牲品的。

司曜怒气冲冲喝骂了两句，又转而去瞧其他隶，其他人也纷纷去查看官。如今跪在这里的弟不少也都与皇族弟认识，但一跪一站，地位已然是天壤之别。

邵微垂睫并不能直接抬去看他面前走过的人，此时他前已走过了三双锦靴、四双皂靴。锦靴必定是挑选之人，至于皂靴，想必是甘泉内的太监或是跟随着贵人的侍从。

“邵……，不敢。”

忽而，一双锦靴停在了他的面前，一柄折扇挑起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来。最先目的是祥云纹青绿缎袍，再向上是同腰带，还未等他抬起来，忽然一声清脆的掌声传来。

邵不知自己有多少活命的机会，若是旁人，他必能周旋得当，但这人，是了名的“杀神”——司暝。

邵听到这声音一颤，手臂的力完全卸下，犹如旁边的官一样跪伏在地，不过他更加狼狈些，手臂叠被踩，无法支撑上半，肩膀与脸面全数压在地面上，被撞得生疼。

昨夜众人谈到此，都不由得愤愤不平，诫官挑了几个“”了数十遍，儆过剩下的“猴”，这才算安分下来。

众人的目光皆被引，邵也随之看去，却原来是三皇司曜正在责打一官，邵曾在宴上见过他两次。司曜是皇后所，算是正统，不过上面有亲生哥哥二皇司昀压着，与皇位多半无缘。父母兄长因此皆对他有些许愧疚，打小就纵着他，因而养成了无法无天，蛮横势的。

邵只敢偷偷瞄了一，旋即又低看着地面。方才看他面容的七皇不知是不是被三皇闹的事件引去了目光，总之是放开了对他的注意，转而去看他旁边那人。

昨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不止邵一人。成为官后所面临的情景是什么，他们心中多少都有数，可谁也不愿去千人骑万人的，所以当今早他们换上统一的白袍，被告知今日皇族选上的隶可随着去往王府，不必留在枫御楼接客时，众人清洁洗漱都得比前两日更认真了。

被他责打那人，是华家幺华观颜，邵也是识得的，说起来，邵、华两家也有些亲戚关系，邵幼年常去华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