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暝换了个姿势，更加凑近火焰，邵抬看去，发觉他的容颜在此时竟然没有之前那么冷峻了。

他握住青衣剑的剑柄，挲不定。

邵裹着下的披风此时已经被树枝划得只剩几条布，与上衣满是血污，而司暝也没有好到哪去，衣衫褴褛的模样让人无法将他与那个冷酷残暴的七殿下画上等号。

邵慢吞吞的走过去，颇为不情愿。

“方才想过，杀了您，或许便可自由。”

半晌，邵站起来，在地面拢了些枯的树枝堆在一平坦，接过司暝递来的火石。

邵顿时无语，颇为尴尬的笑了笑，他刚刚一直以为自己的下压了木，没想到竟然是……

他虽然受了伤，但仍有一博的机会，司暝坐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火焰烧灼枝条劈啪作响，他很想，很想一剑结束这个给予他屈辱的人。

邵盖弥彰的抿了抿，将偏向另一侧。

司暝因他倒下而带着他下悬崖，若没有他累赘，司暝完全可以换另外一条更好走，更好隐藏的路。

“但您曾答应过，以您之为人，必定不会言。”

若是仍在府里，那他何境遇都是在上的七殿下，可在如今这环境中，自己就算杀了他，也无人知晓。

“嗯，三年前，便了解了。”

再醒来时，天已暗。

司暝一人的重量从悬崖掉落，以他的本事，不至于受伤。可两人会加快坠落速度，所以司暝不得不一路用断剑划刺崖，从而导致虎崩裂。

“过来，燃火。”

邵是被的疼痛给疼醒的，他悠悠醒转，霎时被天空上的星河给惊呆了。

司暝看着突然乖顺的邵，诧异的挑了挑眉：“哦？你了解本殿？”

两个人听得见彼此的呼，在荧亮的月光下，也看得见彼此的睛。

邵一愣，方才的情绪被完全打断，了气一般靠坐在一块石上。

司暝边说边向不远的一条小溪走去，他简单洗了洗自己的手，然后寻了块净的石坐好，指使着邵。

“别看了，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同样，动也少，几乎没有大型动，不然你与本殿摔下来后睡着的那段时间里，早就被吃得骨渣都不剩了。”

邵心突然像堵了块石一样难受。

邵定定的看着司暝片刻，认命一般的叹了气，将上披风的布条扯下一段，去溪旁洗得净，沾饱了，起跪在司暝旁，执起他的手腕，为他拭伤。

邵嗅了嗅自己的上，多半的血并不是他自己的，这味令人作呕。

司暝抱着邵重重摔落崖底之时，两个人都松了一气，随即双双了过去。

“你受伤了？”邵看着司暝手臂在火光下映的伤痕，扬声惊问。

忽然，司暝开问：“你为何救我？”

司暝冷哼一声，继续：“赶起来，手臂让你压的没有知觉了。”

他忽而想起什么，警惕的看向四周。

腔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咳了两声，惊醒了旁的司暝。

与司暝还算好运，由于位置不断变化，并没有接到火箭，在快接近崖底之时又经过几颗枝叶茂密的树冠，虽然上被刮伤许多，但幸运的活了下来。

他走回二人原本摔落的地方，将一些零散的小件与二人各自的剑也拿到火堆旁。

即便无力，每一寸肌都在叫嚣着疼痛，甚至耳内有些嗡鸣，他也觉得，此刻这一幕，很值。

他忍不住弯起了角。

邵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他看向司暝，司暝也正在此时看向他。

邵恢复了些气力，撑起上半的时候又疼得倒冷气，肩膀的暗没有取，像一把刀在时时刻刻割一般，只要动作，就会疼痛。

“本……本能吧。你是名好将军，不该死。”

司暝答得很快，且那语气，十分平常：“无论是本殿的人，还是本殿的，亦或是本殿的狗，本殿都会护着。”

司暝顺着邵的目光看去，撇了撇角：“虎裂了。”

邵对上司暝的眸，发觉，那比天上的星河更漂亮。

司暝也看到了邵在笑，忍不住瞪他一，有气无力：“怎么，摔傻了？”

邵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问：“你为何，要救我？”

在战场上，虽说是他为司暝挡了暗，可那时他也已经力不支，无法继续战斗。保护他而受伤脱力总比自己因脱力更让人接受些。

两个人先后起，皆是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