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官家若不是个瞎，就一定会被我折服，对不对？”她给自己鼓劲，心依旧弼弼急。上场慌，等到了那个环境也许就好了。她一气，在拍了两下，不等她们应承，摇着团扇门去了。

时照迟疑了下方：“公主要留意，如果发现官家不停捻动手指，那么公主就要小心了，这是官家发怒的前兆。”说着复一笑，“我们这些内侍，平常总会揣每位主的脾气，不为别的，就为保命。官家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他有很大的思想，可以轻易控整个钺国。也因为太聪明，等闲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但公主不一样，我听十贯说那天官家看了你好几，这掖中从来没人能留住官家的目光，你还是第一位，这不是好消息么？”

是啊，选择放弃，也许就会很好罢！她对着广袤的天宇叹息，“官家的脾气莫测，如果遇上，不知会是怎样的收场。”

时照安她说不会，“官家并不常去三阁，也是极偶然的机会，到那里读书作画，待上半天。那三阁是禁内的藏书楼，中娘们若是读书，待画师们下了职尽可以去，官家并不限制。如果遇上，绝不是谋，是老天的盛情。”

时照善于开导人，秾华听了，心境也逐渐开阔。边走边聊，过了溪桥往天街上去，时近黄昏，又因为云层太，刚到酉时便暗得夜一样。时照挑着玉勾云纹灯引路，无边的晦暗中只有那猩红的一，闪闪烁烁，飘飘。渐至阁前，刚踏上台阶就下起雨来，雨很大，砸在青石砖上劈啪作响。

她是绥国了名了人，稍加雕琢便艳冠群芳，自然是的。

时照说不是，“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足够大，可以驾驭得了它，那么就不可悲。我在长公主门下几日，看长公主和这禁中所有女人不一样，你有自己的意志，只要你愿意，你会过得很好。”

外间起风了，风很大，得画帛猎猎飞舞。三阁离这片苑不远，时照在前面领路，她慢慢跟随在他后。侧过看，苑中娘们往来，闷过后难得的凉，所有人都很松散惬意。

脾气沾惹不得，见势不妙，一定想办法全而退，记住了？”

时照回望她，“琴台公主今日去宝慈了，自来大钺起便常伴太后左右，也许是她的一策略。”

秾华觉得开弓便没有回箭，就像她说的，自己选的路要自己走。如果甘于平凡，乖乖留在翔鸾阁，也许可以悠闲度日。可是怎么能这样下去？云观的灵不远，也许就在某个地方注视着她。既然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理，只是不想让娘担心，说记住了。然后故作轻松地旋了两圈，托着双臂问她们，“我吗？”

她嗳了声，“我竟忘了带伞。”

阁内勾当官来迎接，笑着长揖下去，“见过长公主！没带伞不要的，臣这里有。只是怕辱没了长公主，让时照打着回去，取了公主的伞来就

秾华轻轻勾起角，“我在民间时，听里坊的人说过一句糙话，叫猫有猫，狗有狗。她讨好太后，就像我刻意接近官家是一样的。时照，你说里的女人活着，是不是很可悲？”

秾华嘲讪笑：“真叫我受若惊。你说今日去，会不会让官家觉得我工于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