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官明稍微坐起，“同明儿说说，先皇后的事吧。”

各各殿不同的声音，各有千秋，不甚相同。涵泉殿的声音十分厚重，燥沉重如书卷案牍；筱宛居的声音丰饶复杂，仿佛草树木也在放声歌唱；飞霜殿的声音如钟鼓震动，一波接着一波，饶有余韵。还有临月殿的破碎声，京郊别院的嗡嗡耳鸣，合庆殿中孩童的喧闹，掖的风声鹤唳……只要上官明闭上双，仅靠双耳去听，便仿佛能听见这座百年盛世的太平城，其实在向他哭诉着一桩又一桩的罪行与冤屈，耳净是不平之歌。

厉书铎的双沿他咽脉搏一路向上，叼着上官明两嘴，在纠缠吻之间轻答：“喜得。”他拉起上官明一侧大，让他长绕在自己腰上。上官明立刻会意，纤细玉臂缠在他肩背之上，一脚踮起，络回吻着，让厉书铎双手托着他的，将他妥帖抱起。

“怎么……？”厉书铎抬看他，顺他目光而去，见那坦然悬的四个大字，一时也有些沉默。

但思齐殿的声音，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有机会，如此专注、安静地，洗耳恭听。

“哈……”上官明轻叹一声，扬颅，恍惚之间却瞥见正前方四个御笔书法的大字，金镶玉嵌，当堂而挂。“清明无影……”他轻声诵读，动作骤停。

“嗯？”厉书铎回过来，“你说什么？”

就着这般姿势，上官明四肢缠缚着厉书铎的躯，犹在缠绵悱恻，让皇帝将他抱着，一路走向大床。两人倒在龙凤被铺之上，厉书铎倾压在上官明之上，濡吻一路向下，朝他前而去。

厉书铎神略有暗淡，却仍是靠向枕之上，柔声：“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先皇后的事，明儿只从中众人中听过三两逸事，却从未听陛下讲过。”上官明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又将自己的发盘扯散，任长发披肩，“陛下说给明儿听吧。”

殿中炉火不断，一室温，哪怕他双足直接踩在石砖之上，亦不觉过分冰凉。上官明走到寝殿之中，上仍带着些许汽，见厉书铎同样衣衫单薄，坐在殿中，手里握着一个金碗，正将碗中之一饮而尽。

“确实是好东西，但不是酒。”厉书铎将空碗递给他，“明儿当年在太医署待过，不知能不能闻来？”

“因为……先皇后是陛下心中最重要之人呀，明儿当然想知了。”上官明说着，钻厉书铎臂弯之中，轻轻靠在他肩，撒似地，“陛下，就说给明儿听听吧。”

“你不识得也正常，不是里常见的玩意儿。”他将带着细微胡渣的下颌搁在上官明酥肩之上，碎吻落在他颈侧，着他上剩余的渍，又在他颈窝里嗅了一下，“唔……明儿真香，是梅？”

上官明听见外间人请安的话语，随后便是稳重脚步声，他知厉书铎来了，却故意装作不知，不急着起，仍在中歇息。直到浴渐凉，他才睁开双，正要唤人来更衣，却发现殿内下人已全退了。他心下了然，自行扯了长袍披在上，赤脚步。

“不错，陛下喜么？”上官明微扬脑袋，任厉书铎在他肩窝里留下更多亲吻。他能受到，皇帝的双手从他的后腰向下缓缓挪去，握住他丰满双，隔着一层薄布，着底下柔。

厉书铎无奈地轻叹气，一手搂着上官明，目光飘向那匾，前浮现一幕幕昔日之景来

上官明接过空碗，见里面仅有些许草药渣滓残余，难以辨认，又将碗举到跟前嗅了嗅，确实闻到一陌生汤药味。他疑惑地摇，将空碗放下，被已站起来的厉书铎迎怀中。

“陛下喝的什么好东西？”上官明徐徐走近，面带浅笑，“大白日的，就饮酒作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