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久和坐在厅堂主位上，底有青，面容疲惫，显然亦是一夜未眠。在他下位，是坐如雕塑一般，动也不敢动的苏秀秀。两人一言不发，心思各异，整座筱宛居气氛极其严肃，令人害怕。

皇帝的话语被打断，是一直在门边听着的厉长安。他终于踏厅中，一字一顿，悲愤加：“给明昭仪下落胎毒药，害死龙胎，还差引致一尸两命的凶手，此时就在厅中。”

“长安……？”厉久和神微变，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痛……孩……啊！”

“外力？”厉久和疑惑反问，“何解？”

厉长安快速地将那红布重新包好，颓然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着。若是让明儿看见，他们孩是这副模样离了人世，都不知以后还让他如何活下去？

“若说寻常一向是胎息孱弱、营养不良之态，发生此事确是避无可避。”厉久和皱眉问，“可你们平常不是一直回报，明昭仪健，龙胎稳固的吗？为何会忽然大血？”

汪太医连连叩：“龙胎确实一直相当稳固，明昭仪的也十分健康，此次血，只有可能是外力造成。请陛下明鉴！”

“……龙胎不足六月，一旦血，必定是保不住的。”厉长安踏步至厅门时，正听见汪太医的声音，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给皇帝禀告着始末，“在臣等从太医署赶到筱宛居之前，死产已无可挽回。”

厉久和顿时拂袖而起，怒声下令：“传朕谕，立刻彻查筱宛居上下，所有明昭仪用过的膳、餐、茶、茶，还有清！清也必须检查清楚——”

厉久和见他神闪躲，似是有所隐瞒，立即厉声喝：“你究竟查什么来了？若不立刻直言，便是欺君死罪！”

“……赵公公，陛下呢？”厉长安轻声问他，“陛下知此事吗？”

“不必了。”

“臣万万不敢！”汪太医跪地呼，“经一众太医检查，观明昭仪血之状，与死胎掉落之势，这只有可能是服用落胎药所致！”

厉长安一直在上官明床侧守着，听见圣驾来了的消息，才让下人给他打净面，略作收拾，又用了轻便的早膳，随后才去面圣。

“……唐王爷，还请节哀顺变吧。”飞霜殿的太监也蹲了下来，将崩溃之中的厉长安扶起，安话语之中不乏怜悯。

“什么？”厉久和难以置信神情。而一旁的苏秀秀则登时面煞白，呼骤停。

“就是她，皇后娘娘，苏秀秀。”厉长安步步近，目光似剑锋锐利，怒中带悲，眸内有泪光，直看向端坐着的皇后。

从他的语气中听来，厉长安却骤然察觉到，这人多半知这孩的真正份。他定下心来，扭看向这个太监，认此人曾在筱宛居事，不知是何时被调去飞霜殿的，反正必定不会是苏家的人。

“这等大事，陛下自然是知的，不然也不会让臣过来。”赵公公叹了气，答，“等天亮后，陛下便会摆驾此，对一切严肃理。”

“外力，外力便是……”汪太医踌躇着回答，“许是明昭仪倒撞伤，冲击胞，又许是饮犯了忌讳，误服禁药……”

从前半晚的飞狗、手忙脚，到天亮后的人人噤若寒蝉，针跌落地之声亦清晰可闻，在筱宛居中，不过是几个时辰之事。

【此有1200＋较为血腥的掉包情节，放在了彩里，请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