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晚上，他想。

泪，不要钱一般从他脸颊接连落。

他想，废就是废，再死多少次，都是这么窝。

被称为颜的女人穿着平平无奇的日常衣服，似乎在打盹。听到前台小妹的声音，才悠悠转醒，看起来懒散极了。

一个着鸭帽、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自己的兜里掏了一金条。

失去了他，失去了主人，他怎么活？

王烨死了，多少次被憋住的泪一脑儿地涌了来。

“颜，来大顾客了，一上来就亮了金条呢！”她小声说，声音中却不掩激动。

手铐间的锁链不长不短，十多厘米，刚刚好能围住王烨脖一圈。他左右手在王烨下颌下面叉，为了省力，他两脚踹在王烨的肩上，死命往后蹬。

王烨的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

一上来就亮金条，确实是“大顾客”啊。

穆若青没有犹豫，用自己的双手掐死了他，就像在污染区里那样。

目送着小妹上了楼，颜栖岚在心里摇了摇。这个新来的前台小妹还是太年轻了。在后街一上来就亮金条的人，究竟是因为太有钱，还是因为取不现金、用不了端脑呢？

穆若青听不清，也不想听。

他的已经被摧残得如同磨损的机，所有的关节都在叫着痛。这次杀他，远没有污染区里那么轻松。

四分钟过去，王烨失去了意识。

这个被折磨了太久的男人终于在沉默中迎来了他的爆发。只剩下余温的灰烬在空中飞舞，再次爆燃致命的火焰，誓要燃尽禁锢住他的一切。

挣扎了两分钟，王烨发现自己确实无法挣脱穆若青的桎梏。他的表情渐渐从愤怒和难以置信，变成了恐惧。

第二天，风和日丽。

她乌黑的直发被一白发绳松松垮垮地系着，束在脑后。丹凤里染着笑意，右下面着一粒标志的泪痣，一双柳叶眉显得她更加温和。

“级治疗舱，还有整容手术。”他的声音很哑，声带像是有损伤。

这会是他人生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自由的晚上。

又过了三分钟，穆若青在王烨濒死的边缘松了手，用他的指纹解开了自己的手铐，这手铐很先，只认活人的指纹。　　　这下，王烨丧失了他最后的价值。

“你......嗬嗬！”这个姿势让王烨的颅被迫抬起，却很难挣扎。他趴在地上，穆若青却是半坐着，他的手臂本威胁不到穆若青，也拗不过男人有力的双。

鼻涕泪胡在中年男人的脸上下来，他双手死死扒着自己颈间索命的锁链，嘴不断地张合着，模糊的气音。

前的画面似乎又与污染区里的记忆重合了。

穆若青知，他找对地方了。

躺着休息了几分钟，他挣扎着爬起来，开始给自己解锁。

穆若青等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约莫一米七的女人从后面的房间里转了来。

穆若青浑都在疼，尤其是始终没有得到释放的腹。但是他浑然不觉。

“这是，我第二次，杀你。这次......别再忘记了。”。沉默的、行凶的男人终于用嘶哑的声音说了第一句话。可惜王烨已经听不到了。

前台小妹似乎是新来的，大概是货真价实的金条不多见，男人压迫又太，她又惊又喜地窜了小店的后台。

接着他把折磨了自己太久的摘了下来，久违地大着气。

这里是拿钱买命的地方，而前的女人，是后街最有信誉、最负盛名的地下黑医，是游走于无数帮派之间，不与任何人真正好，永远中立的圣手，也是黑街唯一的，各个帮派默认的保护对象——颜栖岚。

他面涨红，双目因为窒息而充血突。他就死死地盯着穆若青，穆若青也毫不避讳地盯着他。

穆若青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听了小妹的话，她慵懒的气质没什么变化，波澜不惊地站了起来，将指放在间，莞尔：“你先去楼上歇着，我去接待。”

在确认王烨没了鼻息之后，穆若青像是散了架的木偶娃娃一般倒在地上，浑都在发颤，连前都一片黑黄。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在市区边缘有名的黑市后街，一个毫不起的，连牌坊都没有的小店里。

他什么都没多想，他只想让王烨去死。

这样，王烨的被蹬得向后，脖却被铁链死死锁住。穆若青费劲全力气将两手往外分，将铁链绞得死。

肾上素飙升让他心脏狂，他额上青暴起，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哭了一会儿，他又嘶哑地笑起来，笑得一抖一抖，笑得他浑难受。腹的还是满的，记录着曾经受到的折磨，但是他又到无比轻松。

绳撩到后，让王烨够不着它，随后他猛地用手铐间的锁链住了王烨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