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儿有个几，几上空无一。窗边靠墙还有一个三屉破矮柜。

这被一撩起，便有一又又油腻的脏污味儿散了来。

周祈对谢庸、崔熠：“这几人中没有会功夫的。会功夫的人，即便装，也能看痕迹，摔不成他们那德行。不过都是年轻汉，拿长刀分尸，倒也没问题。”

☆、寻找佟三

站在几旁的崔熠被波及到，皱皱眉，扭儿看谢庸这边儿。

崔熠比量一下：“刀剑！极可能是刀！”

周祈这惯常靠抹灰判断屋主失踪时间的，在那案上抹了一下，手指上除了尘土,还蹭了油泥，黏哒哒的。

把几个无赖汉都审了一遍，谢庸让人暂时把他们收押了。

修政坊与青龙坊一般地·大而荒凉，尤其坊里东半边儿还有一段土坡，坡上人家更少。这佟三家倒是不在坡上，而是在十字街西的平地，两间斜拉的屋，院墙破得厉害，大门连门鼻都没有,谢庸等推门去。

“佟三不在家中，其邻居已经有三两个月未见他了。”

谢庸沉：“不一定，碗在案侧下，可能是人在旁边经过把碗蹭了下来，也可能是老鼠碰下来的。若是打斗，不能碎的只是碗。”

“老谢，阿周，这佟三可能有刀，许就是那凶手。”

院里除了常走的地方，都长着草，草中扔着些烂鞋、掉胡床、破酒坛之类的杂,窗下趴着两只老鼠，见有人来,滋溜钻了墙上里。

谢庸撩开床帷，总看一看，拿起枕，看下面可压了什么东西，又撩开那被，查看被和下面褥上是否有可疑印迹。

谢庸对无赖汉是什么样颇为熟悉，看其神，比对其证词，这几人不似作伪，他们小偷小摸或许，杀人分尸恐怕不了。

“这里莫不是有过打斗？”崔熠起一块碎碗碴儿。

见谢庸着黑漆漆、油腻腻的被正在细看，神情严肃平静，眉都不皱一下，崔熠只能叹一句，老谢真汉！老谢辛苦了！

三人在堂屋转了一圈，并无更多发现，便一起拐佟三卧房。

扔她窗，没敢真去。”

“报——”衙差走过来。

屋里与院一脉相承，正堂当中一张案,一把胡床,案上油泥积了老厚，上面两个盘，一双竹箸，盘里面都一层了的黑污垢，估计是不知什么时候的剩菜汤，案下又有一个碎碗。案旁边还或立或着几个空酒坛。其余地方又有脸盆之类杂散放着。

崔熠看几旁墙上钉的铁钉，“这里是挂什么的？”铁钉倒不算赃，右斜下墙二尺多有几个磕碰的地方。

周祈在旁拍拍手上的脏污，裘五一缩，赶忙：“我们里，要说胆大、本事也大的，是佟三。他会两下拳脚，别看胖，利索得很……”

卧房里迎面靠墙一张床榻，床上帷帘半垂，被窝儿摊着，油渍麻的枕放在床。

窗前查看矮柜的周祈：“有刀不代表就是凶手。他失踪几个月了，如何会于几日前突然现，并杀了张氏？”

“许是窜去了旁作案，或者躲避仇家，甚至在哪个山儿落了草？这无赖

谢庸、崔熠、周祈又转战修政坊,仵作吴怀仁则留在窦家荒宅,收拾那些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