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腰间修罗帝姬的手臂渐渐勒，勒到连他自己也觉到疼痛的程度。僧灵罗听到一个声音在心中喃喃自语：

六百年前，我违背父亲命令，偷偷溜到须弥山脚的金沙滩上游玩——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着一白衣，从七重树下走来，肩上俱是芬芳的。那时我想，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不像是阿修罗族的男，脸生得跟树似的，长着两个脑袋——哥，我可不是在嫌弃你。”

修罗帝姬轻轻笑了笑，一白的雾气——那缕雾气越过两人，落墙上一个龙的海里。那泉忽然散发莹光来，在一室幽暗中显得极其明亮。那束光亮中现两个孩童的影，一个仿佛是女孩，穿着白裙，脚步轻盈，一个四臂两，一路走得蹒蹒跚跚。

“光明与……光明与？”

“也许，我们不必蜷缩在幽暗的海底，而是活在温和光里？”

“哥，我想快长大，快离开多情七宝海，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僧灵罗心中赞叹，果然佛经之中所言非虚，阿修罗族亦是有情众生，亦有向善的一面。然而他中却升起一怪异的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内咬噬着他，令他到一尖锐的疼痛。

“哥，你说多情七宝海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啊？”

“笨，修罗神殿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外面当然是跟多情七宝海里面一样啦。”

“我想要快长大，继承父亲的遗志，振兴我们阿修罗族——到时候什么天人，什么佛祖，什么凡人，都要统统被我们踩在脚下！”

“修罗玉——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如今这个世界上，与我唯一血脉相连的人……阿修罗王族素来尊奉兄妹成婚之俗……你本该留在这冰冷昏暗的多情七宝海，在这永无天日的修罗神殿，给我这世上唯一的光明与……”

“哥，你说天界和人界，他们也和阿修罗族一样吗？”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烛光一暗，周遭瞿静之极，连地板隙间淌的声都能听清。前仿佛被猛然拉开一层帘幕，修罗明王

“笨，世界上最优秀的族就是我们阿修罗族了，想也不用想，天人和凡人都蠢笨脆弱得要死，哪里有我们阿修罗貌和壮？”

“我们该去大殿了。阿修罗的族人正等待着，看看未来的帝释天天妃。他们正在举办庆典，准备要献给你。”

“也许，我们不必整天自相残杀，而是可以对他人产生信任与？”

修罗帝姬轻轻一笑，想起了童年时候的情景，又在修罗明王耳边了一气：

僧灵罗心想，原来修罗帝姬与帝释天，倒也曾经真心相，并不像是佛经之中，被帝释天娶——为何帝释天日后又要改变心意，将她抛弃呢？却听修罗明王喃喃：

修罗明王握着修罗帝姬的手，慢慢穿过幽暗的殿。随着他们一路前行，墙上的烛次第变得通亮，在路上照下一束青的光影。烛光洒在地板的沟回上方，里面的黑小蛇从中跃起，仿佛一路追逐着两人前行。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从修罗明王中说来。他放开了修罗帝姬的手，轻轻：

“哥，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外面的世界，也许可以和修罗神殿不一样？”

“你在金沙滩上舞，自然是极的。这辈，我也只见过一次——那个夜晚，月亮从须弥山西面升了起来，将多情七宝海照成一片银白。上万只贝壳爬上金沙滩，打开它们的壳，里面的珍珠，宛如在金沙滩上亮了无数明灯。龙女们穿着轻纱，捧着香，弹着琵琶——你走在她们中间，但凡看过你的人，绝不会想多时间去看那些龙女们一。”

只听修罗明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