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依然是

晴容无地自容，小心翼翼张嘴，只觉他所喂的每一颗，皆渗着丝丝苦涩。

甘棠双手接过放怀内，躬而退，并将门带上。

于是，她慢悠悠地从匣里爬，吧哒吧哒来到他跟前，一侧，直躺下，肚朝天而卧。

“我大概是被上苍眷顾的人，从小到大，每逢遇到伤或危机，总有团为我排遣。”

晴容仍旧瑟缩雕匣内，侧从叶镂空偷窥。

如有一声渺茫轻叹，他长指轻那圆鼓鼓的小肚肚，角弧度因指腹所及的柔而缓缓舒展。

晴容抬对上他温和神，几乎哭声。

小七不死心：“我的嘤嘤……”

夏暄听甘棠低声禀报，右手重重拍在书案上，震得文房用齐声细响。

夏暄颓靡坐回圈椅，左手以拇指和指搓额角，垂下眸时，狭长徜徉烈愤然。

晴容捺羞怯，厚颜用脑门蹭他，哼哼唧唧了须臾，张嘴念：“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

晴容：殿下，都是我的错！我要赎罪！躺平……任你玩！

心下煎熬，她没忍住，哼起呜咽之音。

“呜呜……”

甘棠惶恐：“属下亲自截回？”

她得将功补过，至少……努力事，让他舒坦些，而不是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安享溺。

——殿下……能不能别这么温柔？明明是我！是我搞砸了啊！

“嘤嘤嘤。”小七灰溜溜离开。

前青年展现过冷漠疏离，表过温柔缱绻，显示过勇敢刚毅……独独从未有过此际的焦烂额。

夏暄先是大惊，实鹦鹉并无不适，眉间云渐散。

她那夜为何要得意忘形地飞？为何不多时间，耐心返回寻找他或甘棠？又为何要托大，自以为回到东府，便安然无恙？

——是她的错。

“哥，我能来玩么？”小七敲门。

“时候不早，你赶回贤妃娘娘。”夏暄话音不起波澜，如像未发生过任何事。

“什么！”

是化豹挡灾之事，予她超乎能力的自信和勇气？

“乖，别怕，我给你剥松。”

夏暄冷声：“你让我留着的。”

···

碟咸酸果，一溜烟跑了。

夏暄停下动作，取钥匙开匣，见她可怜兮兮窝在书册上，遂伸指轻抚她的背：“钻去，不来？还是……我拍桌太用力，把你吓着了？”

“定是属下和鸽房混了鸽，导致传信差错，请殿下重罚！”甘棠跪地，满脸愧。

“重罚？本能怎么罚你！”夏暄眉宇全是怒气，“送去城南密卫司的密令，竟到了东府？右卫率不实也不动脑的？全揽上，直接带人南下去查沉船案？如此大动戈，打草惊蛇，能查什么！”

愧疚与歉意如狂淹没她，可后悔也好，歉也罢，于事无补。

“趁着他们人多走得慢，你速去！”夏暄摸一块令牌，“不许再岔！否则，提来见！”

她既没法用九公主的份去安他，也不可能再变回那只鸽认罪，什么也不了。

夏暄挽袖探臂，觉察吃已被人拿走，索返回屏风后，将未吃完的全数拿来，一颗颗剥来喂“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