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放下喷雾，递给贺可祁，“补水的。来一下。”

贺可祁紧皱的眉毛表示拒绝，待再想说些什么时，厉和风突然掏出手机给他看相册。

“看年年，多帅啊。我的基因，多强大。”

屏幕带来的冲击是暂时的，贺可祁不需要缓冲的站了起来。

他的力气相比之下可以战胜厉和风，他抢过手机的同时出了咖啡店。

在删除相片的时候，整只手抖得剧烈。

厉和风在跟踪厉年，准确的说是跟踪他们两个。

手机的每张照片都是他们的样子，平常的行踪与相处全被偷拍下来。

在终于删除完毕后，他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

“你聪明，肯定知道不止这一份儿。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你俩。这么帅不发在网上多可惜？”

贺可祁转身对上他的笑容，伸出左手抓紧他的手臂，用了全力。厉和风显然承受不住，发白的手掌，显得无力。

他吸了一口气，隐忍开口：“别人是变态，我儿子不能是。把这照片儿贴满整个市，你们也试试被人骂的感觉。我也不想，但你们都不听我的。那就听听别人的。”

贺可祁顿了一下，快速的放了手。

他抽出纸巾暴力的擦拭手掌，但面上云清风淡，过度完美的气质浑然天成，他挑了挑眉毛。掺着路边的风，发出的语气多彩多样，不仔细听是听不出一丝愤怒的。

“厉先生，您请便。贴满整个黑龙江我都给您拍手叫好。免费海报也算是我们占便宜了。”

厉和风因为没有预想到的平静而微微疑惑，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想要的是，他们分手。他想要的是，看似完美的骨肉。可偏偏，两个都不如他意。

厉年喜欢男的，厉筱俐喜欢女的。

这踏马，不是断后了吗？

他终于被抽出了骨头，软的不成样子，连连咒骂起来：“全都他妈的是狗，一个二个的不生不养都他娘的是变态。”

贺可祁摇摇头，体会不到他扭曲的情绪。他将手机放在厉和风脚边，随即转身，不留话语。

坐上车后，他放低座椅，躺在这儿打算睡一会儿。

一会儿，就一会儿。睡醒了，去接自家小豹子。

可当真是睡吗？

他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之前贺丘慕喜欢看的，里面的人物大多神通广大，强大到能保护好所有人。

但他，除了家人之外想护的也就这么一个，却也不如意。

一直循规蹈矩的合法好公民也有疯狂的想法，幼稚的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想，活在杀人也不犯法的时代。

但终归是想想，也终归是幼稚到底。

车上的新闻播报提醒着他时间，现在是2021年，现在，是他的31岁。

不是13，不是3，是不能犯傻的成人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