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李齐慎搅了搅粥，“有什么事不能让人听的？”

李齐慎哪儿能让他拿，勺，手一移，十足是护。他抬看崔适时神居然有些冷，瞳里沉着碎金，简直是眉目生寒：“崔乐言。”

“那是，哪儿能和您比啊？”李齐慎说，“您可是正儿八经世家嫡，清河崔氏。”

“哦，你读什么了？”李齐慎和崔适相了足足四年，没什么忌讳的，直接戳他脊梁骨，“我记得你是不会武，你阿耶怕你被欺负，才给你捞了个伴读的位置？”

“怎么这么看着我，还带姓叫我？”看李齐慎的样，显然是不肯分，崔适一撩衣摆，悻悻地在桌边坐下，学着他的样屈膝，单手自然地搭在膝，“一碗粥都不肯分，亏我阿耶把我，来给你当伴读。”

“我要是知，就不用来这儿了。”

崔适状似无意地咳了一声，看看边上的常足：“私事。”

这话一，崔适当即知李齐慎至少明白了五分。但李齐慎说的也是实话，他翻了年满十五岁，理该是开府的时候，李承儆却一封王的意思都没透。不封王，那就是不放权，李齐慎仍是被困在中，连块封地都没有。

着崔适故作谴责的目光，李齐慎慢悠悠地吞下去一勺粥。他平常吃心都需减两分糖，偏偏这粥里边多了一分，甜得他皱了皱眉：“你来什么？”

李齐慎搅粥的手一顿，旋即如常，长长的睫眨动，漫不经心地说：“他不是年中时才受封范节度使吗，除夕宴还早着，这会儿什么？”

“那你还和我说这个？”

“去！”崔适最烦旁人拿他的说事，拈了个果，作势要砸李齐慎。

“算不上不能让人听，只是传去，我怕有人找你麻烦。”崔适信手拨着桌上碟里的果，拨“哗啦啦”的声音，他压低嗓，“康烈了。”

沉默片刻，他把快到咙的话吞回去，随换了说法：“没什么，我瞧他不顺。草莽，无非是了陛下的，居然一跃坐到这个位置。”

果还没脱手，他听见李齐慎开，嗓略有些哑，语气相当平静：“和我说也没什么用。若是你能东，或许能搏一搏太有没有那个胆气；到我这里，你有再多计谋，我也帮不上你。”

“不过是借了安氏的光，若是他真能掀起什么风浪，我也敬他是枭雄，只可惜混到今天，还是靠着讨人心的本事。”李齐慎拨了一下粥碗

崔适叹了气，接着说：“还有安光行，他也随同。”

我吃，来，我帮你解决了。”

常足会意，朝着殿里的人们抬手示意。人们都懂，齐齐行礼，麻利地退去，甚至还关了殿门，把地方腾给两个少年。

这问题问得好，崔适被问住了。他曾见过康烈一面，在大明和崔氏的宅邸间辗转，听到的消息拼凑起来，在他心里隐约萌生个念，日日夜夜掐着他的咙，让他想起来就冷汗涔涔。但这个念未免太过可怕，他暂且还不确定，究竟能不能如实和李齐慎说。

“你这么说话，就招人讨厌了。”崔适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没什么，一是和李齐慎亲近；二是他坦坦，文不武，天使然罢了，纵然时下尚武，他也不觉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