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忘之没来得及拦住长生，睁睁看着他拿了荷包，但又不能夺，显得太小气，还遮遮掩掩的。她看了长生一，本来没什么心思，在他面前，心底却涌上来一忐忑，好像不想让他知。

“哪儿不一样？”话都挑起来了，再怎么样,也只能着接下去,长生想了想，故意撩起自己腰下的荷包,装作比对的样,“都是你绣的，我瞧着还是这个细致呢。”

“我觉得一样。”长生攥住那只鹰纹的荷包,“除非你把这个也给我。”

少年气定神闲，懒洋洋地看着女孩折腾，眉间浮说不清不明的东西，像是只在爪间逗猎的猫。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谢忘之嘴笨，又着急,憋得满脸通红，睛里都浮层薄薄的雾，乍一看还以为是被长生气哭了。她急得话都说不利索，“我先给你绣的，绣的还是煤球……和这个怎么会一样？”

也是个荷包，偏蓝的底，绣样还没完全，差几针勾边收尾，但绣样已经清晰地显来，是只展翅的鹰。鹰纹说起来男女皆可用，但一般总是男人用的，长生瞄了一，谢忘之自己腰上的荷包绣的是女儿家喜的兰。

本来一个荷包的事，反正又没向着七殿下承诺过，对方压不知有个小女打定主意要替自己绣荷包，既然长生不介意，给他就算了。但谢忘之看着他手着那只荷包，就是有莫名的羞耻，好像藏在心底的什么东西，透过这只荷包，被长生窥破，让她想推开长生跑去，又想一把自己扎沙地里。

“这荷包绣得好看。”他直觉不对，拿了荷包，状似无意地问，“绣给你阿兄的吗？”

这一看，他还真发现了个东西。

“这不一样！”谢忘之赶否认。

绷了一阵，长生手臂上的力气忽然一松。他是玩厌了，准备把荷包还回去，谢忘之却没防备，整个人还往反方向发力，一时调整不过来，脚下一绊，

她又急又恼，一时上，脆踮起脚去够长生手里的荷包。偏偏长生比她得多，她起来也够不着，只能抓住他的衣袖使劲，想把他的手臂拉低。

就一张榻，长生心说我能往哪儿坐，倒是没说，只装作对放针线的小筐有兴趣，凑过去看了看。

“刚才还说一样,怎么又不行了？”长生故意逗谢忘之,稍稍抬手臂。

听谢忘之这么一句,先前准备好的话霎时卡在咙,不上不下，反倒噎得自己难受。长生着荷包,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越想越觉得微妙,沉默片刻，破罐破摔：“那我问你，说好了给我绣荷包。怎么又无故给他绣？”

长生哪儿能让她如愿，手臂发力，就是要和谢忘之对着。双方都了力气，就这么绷着，谢忘之急得脸上通红，睛盯着那只够不到的荷包，压没注意到长生看她的神。

第39章质询

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心思，憋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说：“……不是，是绣给七殿下的。”

“……不行！”

她无端地张起来，蓦地别开脸，掩饰一般地说：“……这样啊。你别站着，站着累。坐吧。”

视。离得这么近，谢忘之忽然发现长生睛里的碎金比年前明显一些，下半分仿佛熔金，亮得让她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