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千秋节办得隆重，宴上要的菜品也是样百，谢忘之在灶台间忙得焦烂额，光梨就不知挖了几个，全都是面粉甜汤的味。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糯米心的贵人没了，女官怜惜她辛苦，才放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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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忘之累得要命，正打算赶回去睡觉，刚尚局，蓦地看见外边站着个少年。她一愣：“长生？你是饿了才来吗？那你等……”

“城墙上，再去看一回。”李齐慎算算没时间了，忽略她明显的困意，改握住她的手，“还有教坊，我们去看歌舞。”

她压下心里古怪的觉，睛，也笑起来，“好啊！我们去哪儿玩？”

李承儆也好乐，对贺景不陌生，他想了想，瞳一缩。

“……回、回陛下，是十年前了。”教坊使赶列，往地上一跪，“七殿下师从琴手贺景，已有十年了。”

第52章衷

今夜大明里挂满了红灯笼,灯光半黄半红，落在少年和少女上,剪两个金红的剪影。

她刚要转去取剩下的材，李齐慎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着女孩诧异的视线，他摇摇，个笑：“不是。我是闲的发慌，来找你玩。”

“玩？”谢忘之更愣，她实在犯困，本来想拒绝，但看着面前这张冷丽的脸，一时什么话都说不。今夜天气很好，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她却有莫名的心慌，好像这少年如梦似幻，倘若她不答应，下一瞬就要化作飞灰。

他忽然想起，昭玄皇帝少时也在教坊，学的是琴，恰恰师从当时的国手贺玄。

谢忘之没来得及回复,李齐慎已经带着她跑了起来。和先前上元节的那一趟不同,这回李齐慎跑得很快，好像后边有追兵,又像是踩在刀刃上，每一步都踏淋漓的鲜血。

“……去！给我去！”李承儆怒气攻心，顾不得仪态，抓起面前的果盘或是酒壶，不不顾，一脑向着儿砸过去，“李齐慎！去！”

谢忘之慌慌忙忙地跟着跑,跑得呼急促，冷风一地肺里，耳边没挽去的长发飘拂。她看着李齐慎，少年的神平静,嘴抿,那个侧脸漂亮得一塌糊涂,落在她里,却让她无端地想要落泪。

时人称字不称名，平常一声“阿慎”算是亲近的意思，这一句连名带姓，十足是骂人了。李齐慎却不慌，起避开那些砸的东西，慢悠悠地抚平衣摆，连个礼都不行，转往殿外走。

皇帝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底下哪儿有人敢动，一时鸦雀无声，还是萧贵妃先动。她一把抓住李承儆的袖，替他抚着仍在剧烈起伏的：“陛下，算了……算了。”

“阿耶觉得如何？”李齐慎笑的，像是浑然不觉，“这曲好听吗？”

“……继续。”李承儆往椅背上一靠，和冯延说，“宴后让中书省派人过来。”

不通。他剧烈起伏，盯着儿，睛瞪大，倒真有像癞□□鼓的瞳，反倒可惜了那张继承平兴皇帝和温皇后貌的脸。

李承儆觉得稍好些，但刚听了一曲，看边这个独几年的婀娜人都别扭起来。他挥挥手，示意萧贵妃离远些，这才开呵斥：“七皇什么时候学的箜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