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里边逛酒肆的人危险，转念又觉得不对，没能说。正纠结着，谢忘之却接着说下去了。

谢忘之脚步一顿。

第76章解释

李齐慎一噎,不知怎么答话，在原地愣了一下。

“那郡王呢？”女孩声音清澈，语调平静，“郡王又为什么在这里？”

“这事我不至于撒谎。酒肆里的舞姬只陪酒，但我没碰，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李齐慎摸不准谢忘之到底在恼什么，赌一把，“若我作假，

……却没想到他也这样。

谢忘之淡淡地了声谢，微微低，一步步往巷走，渐渐越过李齐慎。

她缓了缓，慢慢呼一气，继续往外走。

她语气很平静,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李齐慎要是真听不来，那他就是傻。看着谢忘之要挤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李齐慎说：“……我没有办法。”

李齐慎看她一步步走，憋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没碰她们。”

李齐慎本来就不觉得谢忘之会逛酒肆，当然信了，抬手摸摸鼻尖：“那你也不能孤前来，平康坊里人来人往……”

理是这个理,可谢忘之就是一阵失望。她讨厌这默认的风气,厌恶平康坊的酒肆以女为装饰或者货，当年大明里谈几回，她总觉得李齐慎和她是站一块儿的。

但德这回事只能拿来约束自己，折腾别人就不对了,谢忘之没打算着李齐慎认错，低了低：“我来有久,该回去了，否则家里人要担心。麻烦郡王让让吧。”

后边的话不必多说，谢忘之不是不懂。这倒也无可厚非，就像她混贵女圈，也得跟着赏踏青，但她摸不准李齐慎是不是情急之下撒谎，不好作答，仍然选择沉默。

教坊的乐师往往也住在这里。我来酒肆，是因为知酒肆里有位乐师，手中有前朝佚散的乐谱残卷，我学乐师从的先生想求这一卷。”

李齐慎也不能多说什么，侧半贴在墙上，放谢忘之过去。

她低着，耳边留的发丝垂落，恰巧遮住小半张脸，把她的神情拢在影之中。从李齐慎的位置看下去，这个女孩的面容模糊不清，单薄的形倒是很清晰，但他就是觉得谢忘之很难过，甚至觉得她随时会哭来。

窄巷里一时黏着起来，双方心里都藏着事，偏偏这心思不能摊开来说。谢忘之犹豫片刻，尽力压下心里涌动的东西，这东西横亘在她心，随着一下下的心动，压得她心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不为自己开脱,但我确实没有办法。”李齐慎垂下帘,“我这趟回来，总得认识长安城里的人，这回新认识的人喜这地方。”

谢忘之倒是不至于哭来，她能忍住，她只是觉得心里好像藏了个，还没发芽，她一直以来都不知能长什么，现在好了，这差不多死了，倒也省的费心。

她抬手，在压了一下：“请郡王让让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是在纠结怎么答，落到谢忘之里就成了心虚。本来这事儿也没什么，长安城里郎君多风,别说只是在酒肆里叫几个舞姬陪酒，就算真找教坊的什么，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何况李齐慎还没婚,就算有，成婚后还得纳妾呢。

谢忘之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