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靠近，看见李齐慎额上细细的汗，一惊，慌地要转：“是烧起来了？我去找太医……”

他量，相对应的，那双手也比谢忘之的大，一只手环住她的手腕绰绰有余，若是心狠，把两个腕一起抓住也未尝不可。药效发起来，他上是真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得谢忘之惊慌失措。

然而谢忘之一无所知，见他这模样，还以为怎么了，慌了一瞬，关切地凑过去：“你怎么了？”

九月的天,又在骊山,再也不到哪儿去，这会儿还有徐徐的风，但他就是觉得，这还不是从外边来的，是他自己上烧起来的，好像腹中埋了个火星，哔哔啵啵地燃起来，灼得他额上迅速了细细的汗。

意来得快，觉到后就是越烧越旺，红迅速漫上脸颊，但他肤白，红自颈浮到尾，还好看，像是块玉，在绘桃的颜料里浸了浸。李齐慎上全是汗，动了动，赶伏在桌上，抵着自己的袖屏住呼，免得再把那香气去。

“不用，我没那么贵,闻着香味,熏不死。”

“不要。一会儿就好。”

李齐慎忍了一会儿，猛地抬手，一把抓住谢忘之的手腕。

她真心实意地为面前的郎君担忧，以为李齐慎是只染了病的小猫，不知这郎君若是不克制，一只手就能压制住她。这地方还是李齐慎暂住的屋，门外候着的是听命于他的仆从，她既反抗不得，也无路可逃。

“……傻。”李齐慎盯了她一会儿，给了这么个评价，忽然

人侍疾，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享受，可惜李齐慎上的这个疾，和前的人相关。他睁，看见一截不宽不窄的袖，顺着往里看，是衬在里边的衣衫，再就是白皙的肌肤，手腕细得让人想握住，试试是不是不足一握；他闭，呼间全是淡淡的桃香，丝质的帕顺地及脸颊，隔着帕的是谢忘之的手，纤细柔，十指纤纤。

是她抹时失手了。”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谢忘之也觉得上古怪起来，整个人像是浸在郑涵元上的香气里，熏得她直想打嚏。但用什么香是个人喜好，她也不好背后说人，给郑涵元找了个借，“要是你闻着难受，我回去换衣裳。”

谢忘之笑笑,没答话。

谢忘之只能，看看李齐慎额上不断渗的细汗，从怀里掏帕，撩开他黏在脸上的发丝，轻柔地替他汗。

“你觉得冷吗？”她不太懂，以为李齐慎这模样是发，哪儿还顾得上自己被抓住这回事，“呢，疼不疼？不行……我还是得去叫太医……”

“不用。”李齐慎丢不起这个脸，无意间中了计，这个亏也得自己咽下去。他把谢忘之叫回来，开都带了，“我是染病了……一会儿就好。”

心里的凶兽跃跃试，开始一下下地撞笼，尖利的獠牙，想着要把对面浑然不觉的女孩吞下去，连带骨，发丝儿都不会剩下。

这香的味是真的重,先前没发觉，等察觉,已经去不少。李齐慎又了一风里的香气,忽然觉得上有不对。

“……你……”谢忘之不信，但又不觉得李齐慎会拿自己的开玩笑，迟疑片刻，坐回原位，“真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