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慎一阵眩，勉站稳，哑着嗓问昌：“回去找过吗？”

战场上瞬息万变，“不知所踪”换个说法就是“死”，就算侥幸能捡回一条命，没死在军箭里，既然天德军没找到，那就是落在叛军手里。十五岁的女孩，还能有什么下场，以李殊檀的烈，恐怕也是想个法了结自己的命。

往后帮不上陛下了，万望陛下珍重。”

后边的话他没说下去，李齐慎没追问：“往事已矣，不必再提。命平卢、河东两镇镇兵夹击时再找。长途劳顿，诸位请在长安城内扎帐，稍作修整，随后再回丰州。”

梁贞莲脸瞬间煞白，抱坛的手了，嘴发颤，终究什么话都没说来。

“到底怎么了？”李齐慎没说话，谢忘之赶开，“先起来吧，气匀了再说。掌案也先别急。”

“什么就不好了？会说人话吗？！”常足吓得背后一冷汗，宁王过世，郡主生死不明，李齐慎不是那情绪外的人，但想想也心情正糟，这小内侍还来凑闹。常足都想一脚踹在他上，嗓都尖利起来，“学过规矩没有？！”

李齐慎只觉得好笑：“朕以为你知，宁王是灵州人，曾过灵州节度使。”

当年与他在山坡上看着远的篝火纵饮大醉，醉醺醺地谈论以前和将来，断片儿后睡在草地上的人已然成了一坛骨灰，千里迢迢地被带来长安，死后都不得安宁。说是魂归故里，可这被叛军践踏过的山河尸横遍野血飘杵，哪里还有什么李容津曾提起过的万里风光。

“至于宁王，他的遗愿吧。”他看了一梁贞莲怀里的坛，和一早就候在边上的常足说，“派人去凌烟阁说一声。”

“娘慎言！”昌立即打断她，开时是难得的急切，脸上绷，显得更冷，“陛下，末将妄言，郡主生刚烈，同将军如一辙，绝不可能投敌，实属无稽之谈。天德军找了十数日不曾寻到，连信都不见，郡主恐怕……”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写死个人，嘿嘿.jpg预计这周能完结吧＿（：з）∠）＿

第119章御驾

“郡主……”梁贞莲显然不打算说话，这话也确实说不，昌不得已，只能替她说，“郡主随军同行，战时不知所踪。”

“听见了听见了。婢

地上铺的石板，内侍一磕上去哪儿能好受，疼得他直气，磕磕惊慌失措：“陛下，大事、大事不好了！”

“这坛中是姑父的骨灰，姑父曾说过去后无需棺椁，一只酒坛即可。”梁贞莲抱坛，抬看了李齐慎一，又迅速垂下帘，低低地说，“臣女想着，让姑父能魂归故里，所以带着前来长安。”

常足应声，刚转把这事儿吩咐给机灵的小内侍，另一个内侍却急吼吼地跑过来。他跑得太快，到李齐慎面前时一个趔趄，直接磕在地上，倒是给皇帝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大礼。

好在李齐慎没她，问了李殊檀的事儿：“伽罗呢？理该是她捧坛吧？”

“去找过的。”答话的却是梁贞莲，她看看昌，再看看李齐慎，似乎难以启齿，声音小小的，“其实……有人见着过伽罗。说是、说是和叛军的军师在一……”

皇后发话，常足当然只能应声，低瞪了内侍一：“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