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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住的地方就是安光行府上，几个院都是连通的，回到这地方，李齐慎还被珠光宝气华丽奢侈吓了一下，现下却习惯了，看看放在院中的奇石是军饷，挂在墙上的书画就是米粮，横竖都是他赚。

“……说审嘛，其实也不必，你我都知，无非是安光行和叛军有联系，看着太上皇不能再给什么，哄你阿耶的法哄你显然不行，他界又浅，让叛军一哄，就这个事儿来。叛军的心思也没什么好猜的，想着坐收渔翁之利，至少恶心你一下，不过该杀的都杀了，我总不能到地底下问他们去。”随军归随军，崔适穿的还是一圆领袍，轻铠和他无缘，乍一看依旧是长安城里的风郎君，“安光行倒是活着，之前那么烦，去玩玩倒也无妨。”

随之而来的是李承儆的怒吼，伴随着噼里啪啦砸茶盏盘的声音：“去！窃国，臣贼，去！朕不想看见你！”

他这么走过去，李承儆到底有儿害怕，但正在气上，什么都顾不得了。萧贵妃和李琢期的死，他不是没有动容，但女人可以再有，儿可以再生，只要他还坐在皇座上，一切都可以重来，李齐慎却在长安城，隔着遥遥千里，一脚把他踹下皇座，让他断绝了所有机会。

蜀州。

“起来吧，看着都累。”李齐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推门去。

门一开一合，还没站稳，一只茶盏先飞过来，在李齐慎靴前砸得四裂，微的茶泼来，溅在他的衣摆上，迅速渗去，洇一小片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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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的一句“阿耶”直接堵了回去，李齐慎顺势把意思意思的问候也咽回去，放任李承儆在桌边发疯，慢悠悠地走过去，短靴在地上踩的声音平稳均匀，就像他的呼或者神一样平静。

“去见见人，随后回长安城。”李齐慎问，“范那边如何了？昭临郡主找到了吗？”

拢披风时刚好又是一声雷鸣，雨滴落在脸上，凉得骨。

“去吧。”李齐慎不在乎，随说，“别在狱中死就行，至少留到今年秋天，传去不好听。”

“陛下威名远拨，不忠不仁之辈恐陛下之威名，惧万民之唾弃，他要畏罪自杀，关我什么事？”崔适连怎么说都想好了，看了李齐慎一，规规矩矩地低，“陛下接下来打算如何？”

“恭送陛下。”崔适完全没阻拦的意思，低行礼。

走到一间正屋前，他先示意守屋门的士卒免礼，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去。

世上有哪个皇帝会想盛年退位，抢了皇位的还是自己的儿，这让他怎么不恨，李承儆越想越气，一面把桌上能砸的东西都砸得净净，一面近乎疯癫地辱骂李齐慎。一开始还是从义纲常上骂，到后来李承儆上了，什么难听的话都冒来，恨不得揪着儿的耳朵直接名姓骂。

“暂且没有。但那支叛军动得很奇怪，不像反扑，倒像自投罗网，此外郭将军还传信来，说是接到飞令，三言两语写叛军接下来的动向，字迹辨认不。”

“恐怕是有人混军中了，最好是昭临。”不过李殊檀大概没这个本事，叛军中有人照应也是好的，李齐慎不纠结暂且不知的事，“我去见见我阿耶和前太妃，你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