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绅迟疑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行讲述，随后才再次开：“最近生意不好，房租也要涨价，反正……因为各情况吧，另外两个人不想了。我一个人，负担不起这么多的支，实在不行……我想着，要不还去会所当教练。”

“可是，会所里面还要求业绩，你又不擅长推销……”孙鹏十分担忧地问，“回又不想再那边了，你……准备怎么办？”

着齐绅的肩膀，笑着安抚，“没垫那玩意儿，我逗你玩儿呢！就拉了两天稀，早就没事了，不然也不会来这里。”

这不是一条好路，孙鹏非常清楚。他若是真的把齐绅当朋友，就不应该把对方往这边领。可是……孙鹏想：我只负责引路，要不要上这条儿，最后还得看齐绅自己。

他二人相对无言，少顷，孙鹏率先开：“齐齐，我给你介绍个来钱的活儿。但是，不随你。”

终于撬开了闷葫芦的嘴，孙鹏不再玩笑；他盘坐下，仰视齐绅，认真地问：“为什么这样说？”

孙鹏：“我知。你跟我说过，这里是你和两个同乡一起凑钱起来的；三个人共享一间健房，各带各的客人，各赚各的钱，回一起摊房租和械维护费。”

齐绅再一次苦笑：“可能……就回老家了吧。”

齐绅连忙说“不用”，因为就算给他介绍了客人，他也不一定留得住。

难怪不像以前似的着急收拾场地，孙鹏想。

齐绅松了气，冲着孙鹏苦笑：“你要是这周也不来，可能……以后就再也来不了了。”

齐绅并没有表现得很欣喜，他只是茫然地看着孙鹏，木讷地问：“什么啊？”

齐绅咬牙关，眉皱，一副苦大仇的模样盯着孙鹏——倒也不是多恨对方，只是有些话，他实在难以启齿。孙鹏却表现得很淡定，因为他知：齐绅看起来壮如熊，但是，他的心里住着一只怯懦且警觉的小羊。他不迫，也不促，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齐绅鼓足勇气，放松绷的心。

“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一些顾客，”他实话实说，“但是，能不能留住人，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等候许久，他才听见齐绅开说：“这间私人健房，是我和别人合伙搞的，你是知的吧？”

“回老家”，是众多在外打拼的人最后的退路。孙鹏虽是本地人，但是他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不然也不会去当男。他也知，其实很多人都是不得已才选择了“回老家”，但凡还有别的路……他望着齐绅，犹豫着要如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