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脑中空白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何生刚才那句‘该疼的地方不是这里’是何意义。

许是觉得他的话十分好笑，何生竟大笑声，半晌都不曾停下，期间还夹着几声咳嗽，似是要吐五脏六腑般用力。

闻言，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微微颤抖，挣扎着脱离桎梏，终是作罢。

待全时，穆九忍不住倒一凉气。原本修长的五指，如今更是纤长了些，指骨凸，透着青白。最让人瞧得心惊的便是几近快没了指甲的指尖，血模糊，红黑相间。

一时间又是阵静默。

穆九猛然回神，他轻柔地松开何生的手后，迅速站起，囫囵吞吐：“我...我帮你药。”

“好。”床上的人似是有气无力地轻轻应着。他觑一穆九的背影，又瞧了瞧双手被摸过的位置，底浮起无限兴奋，但又在那人转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是看了他心里的不痛快，何生募地轻笑一声，略略收回手，：“吓到你了吧？还是让书童来上药吧。”

末了，面苍白的人收回视线，不再看向穆九，轻轻一笑。那笑容之中，竟有几分惨淡之意。

用棉布蘸取些许粉末涂在伤，直至抚上全伤。他上药的动作极为轻柔，认真专注，又唯恐再疼了何生，还时不时轻呼几下，当真是温柔至极。

“你走吧。”

另一书童踏门而，看见面前的场景后僵直片刻，立即将药瓶放上桌，转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何生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蜷了蜷满是缠带手指，不语。

穆九低着，睛不知放在何，支支吾吾了半晌，才：“你...你生了什么病？我去给你买药！”

穆九只好先，拿起了一旁的药瓶，仔细地倒白粉末，瞬时厚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带，又惊又怒，正要询问，却听得一声。

直至到最后缠上绷带，对上那人别有意的神时，他才方寸大，心如麻，慌张地给绷带了收尾的结，迅速退开了去。

穆九回到床边，轻抬起何生一只手，缓慢细致地解下绷带。

“病在腠理，病在，病在脾脏，这些都能治。”顿了顿，他了自己的，轻声续：“但病骨髓...怎么救？”

何生朝他挥了挥手，合上别过脸，似是疲惫至极，不愿再多看他一。

怎么受的伤？答案显而易见。

他这话似有意，还未等穆九仔细思，便又：“快上药吧。”

“疼...”何生望了望自己的双手，轻声呢喃。倏地，他抬看向穆九，黑眸乌沉沉的，幽幽：“该疼的地方不是这里。”

“不...没有。”穆九沉一声，抓住了何生的手腕，拉自己:“很疼吧？”

“公该换药了！”

“这...”穆九心下突得一，本是想问这是如何受的伤，但话到嘴边又怎么也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