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两人本能的想要闪躲，肩上的竹条一歪，带着步辇整个都倾斜了，上面的瓜果也开始扑落着往下，砸到了后面的抬轿人。

从忆笑盈盈的，不再多问。

堪画，断无厌弃嫌恶之理。”澄空哼了一声，将埋在里，悉悉索索的起来——如果是人形的话，必定就是在止不住的偷笑了。

从忆登时来了兴趣，忙问掌柜，这山神是何来历，为何有如此法力。

澄空自然是愿意的，当下就由从忆喂完了早饭，急不可耐的缩在了从忆前，往镇上繁华走去。

从忆用叉竿撑着窗，怀里揣着澄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台步辇。

那掌柜的约莫四五十模样，生得一片和善，眉目都带着笑，且衣着括，看着应是生活优渥之人。

从忆心下了然，从桌上取过两只酒杯，带着劲力，咻咻两下，掷到为首的抬轿人脚下。

到了掌灯时分，果然街上闹非常。城中住大概全都挤到了这条街上，中念念有词，似是在祈求山神庇佑。

从忆心下稍宽，又：“昨日说好了，今日带你去这个镇上的集市，你可还愿意？”

这时，澄空也动了一下，小声：“从忆，那些果都带着清香。即便如此，这香味中，还是夹杂了血气。”

从忆听到“上古”两字，心中微有疑虑，笑：“那这给上古神仙的祭祀，必得是隆重至极了？我这世面见得少，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可以去看上一看啊。”

掌柜乐：“这位小公，我们这祭祀，也算不得隆重，不过是心意十足罢了。夜后，我们会抬着献给山神的供品，沿着这条街，往城外走，一直送到山脚下。如果有外乡人想看，倒也不必费事，在客栈里撑开窗就能看到。”

掌柜摇笑：“这山神，我们只知是上古的神仙，谁人也不曾见过。”

正此时，从忆瞳孔一缩，纵一探，自客栈窗里飞而下，从落的一堆土布人偶、泥塑小人中接住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名女童，约莫五六岁年纪，缩成一团，梳着小辫，嘴里了块破布，手脚都被麻绳捆绑着，磨了斑斑血迹。

就这样，抬轿人们哎呀哎呀的呼唤着，脚步也了，形也歪了，最终整个步辇都侧翻过去，那箱笼也开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往下掉。

而路中央，是一个八人的队伍，抬着一辆步辇，一颠儿一颠儿的往前慢慢挪动。那步辇之上，堆满了各瓜果蔬菜，正中一个箱笼，不知里面藏了何等宝贝

说来也巧，两人正好赶上了什么节庆日，街上行人都喜气洋洋的，路边店家都挂了灯——虽是陋了些，那气氛却也足了。

从忆心下好奇，找了家雅致的茶铺，要了最好的茶和果脯，坐下和掌柜的攀谈起来。

听从忆问及为何这平霄城如此闹，掌柜笑呵呵：“可巧，两位正赶上了一年一度的山神祭祀之日。我们这平霄城，风调雨顺这些年，城里连小偷小摸都不曾有，家家都平安喜乐，全倚靠这山神庇佑啊！”

是错觉吗？他总觉得，那箱笼中，隐隐飘来几丝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