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一直以为……小时候看姑妈和姑父回家省亲，两个人表面上还十分恩。姑妈以前是许太后边的女官，侍奉在漪澜殿，我还以为他们是年少定情。”

“原来是这小事，陛下何苦亲自过来。”

“汉话和规矩都学得不错，抬起来。”苏密说。

“让你就。”

“也许是哪个妃嫔的猫跑到这边来了，陛下耳力真好，妾什么都没听见。”

×××

“陛下，才……”

“夜打扰，真是抱歉。”

“先帝主这段婚事，本来就是让亲王有裴家助力。后来沈太后给你和陛下了主，再后来王府遭天火……”

“她是我娘，我和她只有母之情。你是她亲侄女，连你都不知她喜谁吗？”

“等等，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可现在明明没起风，为什么那边的树叶有轻微的响动？”

“我姑姑呢？”

“曼努，还有你。”

“也许是我太张了。”

“除了梅侧妃还能有谁。你以前在王府服侍，你说，姑父对姑妈到底什么情？”

那个少年早已忘记自己的家乡在何，他早就放弃对未来的幻想。无论是宣室殿之前，还是踏那个门之后，他都不知自己会经历什么。这里叫未央，很漂亮，他在这里吃了以前没吃过的好东西。

“这是妾之过，想来是准备的人不够好。”

“这还差不多。你说，要是陛下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会怎么样？”

“他就是为了裴妃才娶了梅侧妃，但亲王和这两位妃都没有夫妻之实。这也是她们多年来没有生育的真正原因。”

“才给陛下请安。”那名黑肤少年穿着绸制寝衣，跪在地上请安，压得很低，似乎有些局促。

“你还真是，在谁面前都能吃得开。厄宛，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跟我说实话。”

苏密又看了他一，只觉得索然无味，挥了挥手，说：“算了，谁带你来的就跟谁回去。”

苏密让边人都退下，自己一个趁着月步行，从宣室殿到椒房殿，路程并不算太远。在苏密还是三皇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当皇帝。沈太后百般谋划，苏密知，但他也知先帝最喜的儿是苏克己。

“陛下不会因为这事杀我，也不会因为这事杀你。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陛下，妾上起来。”裴惠穿上寝衣，一脸疲惫地走来。

少年抬起来，苏密又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睛。除了肤，他和苏昆仑毫无相似之。只是他上的少年气质，莫名让苏密想起苏昆仑刚职侍卫的时候。

“惠儿，你睡了吗？”苏密站在卧房的帘外面问。

大皇谋反被诛杀，其也遭贬黜，二皇遭遇天火，又没有留下嗣，这才到自己这个三皇。追忆往事，不过是徒添烦扰。苏密到了椒房殿门，守夜人看清来者样貌后赶放行。

现在自己上的衣服十分柔舒适，不似以前穿的破烂衣服。皇帝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他也不知自己能去哪里。这几天穿的衣服还舒服的，该不是要被收回去吧。

苏密摇摇，说：“不是他的问题，更不是你的问题。我是想说，最近想去上泉行游玩一段时日，你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