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着面前的雌虫，神轻蔑而冷淡：

“您可以完全地信任我。”

夏恩知自己终于戳到了这只雌虫的痛脚。他勾起薄满意地笑了笑，碧蓝的瞳中是不符合年龄的老成犀利，“你的忠诚？这忠诚是对谁的？是我的雄父弗朗茨·洛奥斯特？是我故去的大哥？还是这虚乌有的家族？”

天台上，艾尔正在巡视护卫署，角余光一瞄，正瞅见小雄虫从走来。

十几分钟后，改的飞艇在洛奥斯特家族墓园门停了下来。金发少年从飞艇内走，拒绝了护卫跟随的请求。

“走。”夏恩言简意赅地撇下一个字，直直上了飞艇。艾尔跟着去，正好听见他对驾驶员下了返航的命令。

“劳埃德，你太过傲慢了。”

“您结束了吗？”

飞艇开始升空，雌虫停在原地，昂首仰视，没有招手也未示意，气起他的银灰短发，大的影在玻璃窗中越来越小。

一路上，飞行艇内静默无声，气氛随着时间逝而愈加沉重。坐在驾驶副座的另一名护卫频频向艾尔示意，让他想办法。这不光是因为担忧，更多是因为小雄上的气场。

尤里和雷姆曼森的墓碑一字排开，挨在一起，不远是弗朗茨的。能埋骨在这座墓园里的，不是洛奥斯特的直系血脉，就是旁系里过重大功绩的军雌。他们的墓碑并无区别，占地面积也很平均，充分显示了洛奥斯特一直崇奉的公平公正。

虫族之中，每只阶雌虫都有自己的压制场。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十分鲜明地被他虫知到，且起到压制、威慑和削弱敌方战力的作用。越是凶悍大的雌虫，其压制场越是可怕，实力相差过大时，对手甚至会直接丧失行动力，原地成泥。与此对应，阶雄虫散发的气息也会形成同样的力场，因其通常在作战中破除雌虫压制场而被命名为守护场。而此刻，夏恩不自知而切实散的神力凝聚成的压迫，实在让虫难受。

这是吵架了？过去那几十天，雌虫那般标准严要求地对待小雄，也没见夏恩摆脸耍脾气，这不到半个小时，两虫能为什么闹到这般地步？！

天不知何时沉了下来，大片大片乌云压在天际线上，将墓园笼在黑压压的影里。形单影只的小雄熟门熟路地在墓园中七扭八拐，来到了不久前才曾拜访过的位置。

系统开始启动，安全行驶的提示音接连响起。艾尔透过玻璃看到了不远军雌缓缓来迟的影，他相信小少爷也看到了，可小雄什么也没说，他窝到座位上，自顾自地着额，直接闭上了双。

艾尔收回视线，看了看气息依旧可怕的夏恩，满腹困惑：

虑和担忧。您还很年轻，觉得自己肩负不起公爵之位。这很正常。没有虫生来就是卓越的领导者。您需要时间和磨练。没关系，我会一直站在您的旁，我会尽我所能地帮您。您不用到害怕。”

…………

路程走到一半，即将转向时，一路上纹丝不动的小雄突然开。

“信任你吗？”夏恩任疼痛从额角蔓延至眶，嗤笑了一声，“劳埃德，一旦政治的污之中，没有虫可以独善其。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我怎么知你有没有和某些虫什么易？此时此刻，是不是在巧言令地编织着谎言，只为让我这废心，你布好的大网？从而变成你的小傀儡，被控着达到你不为虫知的某个目的？”

对于兢兢业业辅佐了两代洛奥斯特大公的帝国上将来说，这段话完全就是赤的挑衅。劳埃德攥了拳，手臂青爆凸，声音同样冷了下来：

金发少年看着侃侃而谈的雌虫，在密集的疼中，一次觉得这张英俊邃的脸可恶至极。

艾尔很是疑惑。前的虫俊颜如冰，周氛围很是可怖，最重要的，他扫视了一下，没有看到应该跟在对方后的劳埃德。

夏恩一坐在他大哥的墓前，完全放空地坐了一会，才缓缓伸手，上了石碑上镶嵌的那张照片。

“不就是因为你发现你自以为握在掌中的小雄竟然并不打算迎合你的计划，所以慌了吗？你以为你拿这个劲爆的消息，我就会激涕零、上抱住你的大，祈求庇护然后任你摆布吗？”

夏恩走一步，伸手遏住了雌虫的下颌，迫使他抬看向自己：

“去墓园。”

“最近的例……就是大哥这件事。我当然知有问题。可你直到今天才告诉我。不挑时间，不挑地，为什么？！”

“一步说，就算你能允诺今天的忠诚，可明天的呢？后天？大后天？你能看着我的睛，说声绝对和永远吗？”

“——这就是关键，劳埃德。”

“小少爷，我不知您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消息，但唯独我的忠诚，我请求您，不要随意地妄言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