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郭浩昌回答，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猛地一变，捂着就往后连退了好几步，“那个，我，我虽然现在暂时是用了他的壳，但是，但是我对男的......”

郭浩昌看他哭成这样，不由疼得厉害，少年着辛泽那张秀雅的脸哭得这般狼狈实在是别扭。他记忆里的人虽然文弱但却韧得很，除了早些年辛家事时他曾看过对方在父母灵位前无声落了次泪，在之后他就再未见过辛泽泪的模样。

说着，两人都不禁有些唏嘘，他俩都

而要说赚银，有渠城小赌神之称的程小公自然就选定了泺城的赌坊作为目标。

郭浩昌不接他这话，只是缓声继续，“我不知你去赌坊是为什么，但应该不是单单为了取乐。只是小公，如今你着辛泽的份，自然再无家族庇护，三教九之地鱼龙混杂，还是别去为好。更何况...”说到这里，男人的神一黯，顿了顿才又，“辛泽他，他是要考功名的人。还请小公为了他的名声......”

可是他上没钱本钱，便只能把唯一值钱的玉佩先当了，想着等在赌坊赚了钱就赎回来。哪知才玩了几盘就被郭浩昌沉着脸逮了回来，甚至还没等他说什么，对方的呵斥就劈盖脸地砸下来。

他哪知那枚玉佩是原主父亲的遗，再说了，他还不是为了帮郭浩昌。

一想到这里，程攸宁只觉得郭浩昌这个男人太不识好歹，自己好心帮他，他居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自己抓回来一通呵责。他程小公在渠城时除了他爹和两个哥哥，谁敢给他脸看？如今先是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个老了好几岁的穷书生，又在众目睽睽下被人从西街拖回来，最后还挨了凶神恶煞的男人一顿骂。

“不要你！”程攸宁狠狠地推了靠近他的郭浩昌一把，语气凶得要命，但衬着那张可怜的哭脸怎么看都是副厉内荏的模样。

“什么意思？什么叫捂错地方？啊，难你才是...”

郭浩昌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掌。

程攸宁：“啊？”

虽然不知男人为什么宁愿每天打好几分工也要守着这么个三的院，但想着对方表现的善意，自诩有恩必报的程攸宁便想着替郭浩昌分担下压力。

郭浩昌没钱，他很快就有了判断。

＊

各个院的灯烛都渐熄渐隐，唯有东苑的安乐轩书房仍着灯。两名守夜小厮打着哈欠立在门，其中的个听着耳畔遥遥传来的更夫打更声，小声：“时了，该劝劝少爷休息了吧。”

郭浩昌看着前仍旧泪不止的人，心中的怒火不知何时全然变作了无奈，他地叹了气，说：“别哭了，我不是故意凶你的。”说着见程攸宁哽咽着哼了一声别过似是不想理他，不由有些好笑，越发觉得对方像个小孩，脸上的神顿时跟着缓和不少，“先前听你说你是大人家的少爷，我还有些不信，但现在看来你这倒真不是平常人家能养来的。”

别看是他们住的是个三院，但小少爷一就看这院破旧得很。除了他住的那，其他好些屋都空的不知闲置了多久，就连郭浩昌的房间，里面的陈设更是简陋得让程攸宁看不过。

“程攸宁！”

磕磕，“我不知这个玉佩是...”他有些急，像是怕郭浩昌又发火，“我不知这个玉佩是遗，我，我只是想，只是想帮帮你。”

“哎！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你什么意思？”程攸宁忽地扭过，通红的双瞪着郭浩昌，怒，“你别以为我听不你是在说我骄横！”

如今倒好，这不知从哪儿来的少年也不知先前是被家里怎么惯的，自半月前醒来起只要稍微不如他意就开始使闹腾。今天不过稍微沉下脸呵斥两句，就这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月影悬，整个程府都安静了下来。

被问的另一人又打了个哈欠，没好气：“思雨那丫鬟还在那里面呢，咱现在去要是撞上什么不该见的，有得你受的。”

一时间，程攸宁是又气又委屈，眶当即一阵发，泪顿时不受控制地唰唰往下落。

简直就是个小孩。

距离程小少爷醒来半月有余，郭浩昌终于完完整整喊了他的名字。

“可...我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啊。”个瘪瘪嘴反驳，只是转念想到里边红袖添香的场景，却也再没提什么。只是跺了跺站得发僵的脚，讪讪转说，“少爷自从醒来就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夫人为了让他书房那是得个飞狗，如今倒是拒了其他府上所有的邀约，成天抱着书不撒手。前些日来府上的那位大儒，听说就是夫人托老爷从盛京寻来特地给少爷先生的。”

“住嘴吧你。”郭浩昌简直哭笑不得，他实在不知前的这位程小公脑里都装的是什么东西，见对方仍满脸戒备的看着自己，脑一不禁没好气，“就算你要捂也捂错地方了。”

再者，虽然郭浩昌答应忙完这阵就送自己回去，但这一路的盘缠，程攸宁还是打算自己想办法。

“够了。”郭浩昌黑着脸沉声打断了对方的追问，生地转了话题，“你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我手下剩下的几分工结了工钱，我就送你回渠城。”

“哦。”小少爷倒是看了他装镇定下的窘迫，瘪了瘪嘴应了声。只是心中还是好奇得，沉默了一瞬后又忍不住说了句，“其实你要是想那什么，我也不是不可以。”

“辛泽，辛泽，张闭都是他，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男人的声音特意缓和下来后倒是低沉好听，程攸宁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醒来后一直都是郭浩昌在照顾他，不自觉间就有些依赖对方，刚刚听男人话里的宽，满腹的委屈和怒气便立时褪去了一大半。只是后来听到郭浩昌又提到辛泽，不由得又稍稍冒些情绪，“你们俩姓氏不同长相也不像，自然谈不上亲戚。要说是主仆，这院大门写着辛府，那辛泽肯定不会是你的仆人，而你又成天工供他读书.....”青年着张泪痕满面的脸拧着眉打量着前的男人，一边碎碎念，“难不成...”雾未褪的丹凤倏然瞠大了一圈，程攸宁指着郭浩昌震惊，“你们是那关系？！”

这边郭浩昌还等着他解释，却不想前的人竟毫无征兆地掉起了泪，见着那熟悉的眉拧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男人心中一，赶忙将玉佩收回怀里走过去，“诶，你哭什么啊？刚刚不还好好的在说话吗？”说着见程攸宁双手并用的扒拉着脸抹泪，郭浩昌越发手足无措起来，“你，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