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程攸宁攥着衣襟的手用力得青暴起，他的视线划过男人前滴血的，落到那明显是被人咬得开绽的牙印上。想到这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的痕迹，程攸宁的脸霎时变得惨白，连呼都快停滞了。

半晌，他才抬起看向一脸怔然的男人，死咬着的嘴用力到可以尝到丝腥甜。

这，计谋得逞整个人都扑到男人怀里，手脚并用地扒在对方上的程攸宁得意地笑着，白的脸上双颊微红，立时就要兴冲冲地开打趣男人。不想刚一张嘴，鼻尖却突然嗅到了几丝铁锈腥味。他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固，抱着郭浩昌的力一松，急急忙忙地仰着抬起手要去摸男人的脸，“怎么回事？脸上的伤裂开了？”

他这么一哭来，反倒是让郭浩昌从先前那冰冷的寒意中回过神。

“不是...”郭浩昌开想要解释，却见程攸宁已经一个箭步地冲到了自己跟前。泽明亮的睛又一次被赤所占据，盛怒的神中竟有了丝狰狞，“...这是怎么回事？”程攸宁握着烛台的手不可抑制地有些发抖，的烛泪溅落到他的手背，一向怕疼的小少爷此刻却视若无睹。他见郭浩昌不吭声，索直接伸手朝男人的衣襟抓去。

他的声音从未这般冰冷过，郭浩昌乍然一听，恍惚间竟将他与记忆里的那个影重合了起来。抓着程攸宁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而就在他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本就有些松垮的中衣彻底被人扯了开。

措不及防被程攸宁撞了个满怀，郭浩昌着被角的手猛地一攥，额上顿时冒了层细密的冷汗。适才放松的骤然再次僵住，他急速起伏好几下才生生地将快要冲的闷哼声压在了咙间，将那声响随着吞咽咽了回去。

“程...”

“可...”耳边的声音低沉依旧，听不半异样。可程攸宁心中却莫名觉得不对劲，黑暗中他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能依稀看见对方模糊的五官，“可是我闻到了血的味。”说话间，他甚至觉得那血腥味越发明显了，面上先前的喜此时尽数褪去，程攸宁用力挣开了郭浩昌的桎梏，指尖摸到对方微凉的脸颊便要凑上去细看。

噩梦吗？

“！”

“诶？”程攸宁甫一见他回手，又听他有意闭不谈，当即就要不乐意地追问。只是话还没说，他忽地想到了什么，中闪过一丝狡黠，就着郭浩昌替他掖被的动作整个人便往对方宽厚的膛上用力一扑，“抱就不怕着凉啦！”

“你的手好冰啊。”郭浩昌正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得有些赧然，就听耳边程攸宁开，“我看你刚刚睡得好像并不安稳，是噩梦了吗？”

“...不...”郭浩昌竭力放缓了呼，伸手抓住了对方瘦削的腕骨，他忘记了程攸宁看不到，仍是摇了摇，“伤没裂开，我没事。”

靠近自己一的冲动。

“嘿嘿。”

“郭浩昌！”情绪有些失控的程攸宁却不理，见他要走当即便以为是又要搪自己，心中怒火

＊

然而平日几乎算得上对他言听计从的人此时却倔的要命。程攸宁听到他的话，心中的猜测反而越发笃定，中的冷意不由更甚，凤眸直直地对上男人的目光，浅的眸蒙上了层晦暗，眸底翻涌着风雨来的戾气，“松开。”

“小公。”郭浩昌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剑眉蹙，黑亮的眸在烛火的映衬下了丝痛意，他朝程攸宁摇，“不要看。”

郭浩昌的神有了一丝茫然，脑海里倏然闪过先前梦中的几个模糊的画面，那刚刚才消退的寒意就又渐次漫了上来。郭浩昌目光一凝轻轻地把手了回来，在程攸宁不满地抗议前，揽过对方的肩将被替他掖了掖，缓声，“被盖好，省得着凉。”

“郭浩昌...”程攸宁嘶哑地开，待男人终于回过神垂眸看向他，那双里的冰冷忽地才寸寸散开，陡然化作了无尽的委屈。程攸宁看着郭浩昌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来：“你！你怎么！你怎么就让他这么对你啊！”

“不对。”倏地，程攸宁收回了手，郭浩昌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见他忽然翻而起径直朝着不远模糊的桌案走。看着程攸宁的动作，郭浩昌心一，连忙跟着撑起坐起来。

“别哭了。”男人眉目微舒，略松气缓声习惯地安抚。郭浩昌伸手将小少爷手中的烛台接了过来放到一旁，目光落到对方被烛泪覆盖的手背上。他轻轻地将上边掉的蜡油取下来，底下白皙的肌肤果不其然已经被得发红，“还好，只是有些红。”说着，拉起程攸宁的手就要往床下走，“不过还是用冷茶冲一下...”

“呼——”烛火被亮的轻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程攸宁端着烛台转朝床榻走来，郭浩昌神已经保持不住平日的冷静了，他下意识地想用被遮住自己，然而他雪白的中衣上那刺的血还是太过明显了——几乎是转过的一瞬，程攸宁便借着昏黄的烛光看清了男人前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