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楼梯传来脚步声，许慕攥着个纸袋往下走。

5|chapter05

许母听了不兴：“手艺不好也把你们哥俩好生养大，没少吃一顿。”

走许家大门，寒风迎面来，江柳烟把帽扣上，单手攥领。饶是如此，仍冻得瑟瑟发抖。

许母问：“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别又喝到三更半夜。”

江柳烟分辨得是许母的声音，声应答：“阿姨，是我，江柳烟，来看您和许叔叔。”

她杂间搬一箱茅台，再搭几盒山珍，预备送到许叔叔家。幸好家里有辆折叠小推车，不然江柳烟真搞不动。

许家与江家之间隔两条窄巷，他们到底富有些，门旁摆两只镇宅的石狮，院落足有江柳烟家两倍大。

来都来了，少不了屋拉会家常。许母听闻江柳烟生对双胞胎女儿，夸张地表示羡慕：“你多有福气啊！生儿是面，女儿才是里。瞧瞧阿姨，俩儿哪个用？”

“太久没回来，不大适应老家的天气。”

与许慕同行，江柳烟其实蛮尴尬，在知晓他也是离婚人士之后。

冬日萧索光景中，她是天地间唯一的亮。瓷白面庞被又绒又密的领簇拥着，单一双灵动的睛。

家里空调开着，他将大衣搭在臂弯里，灰衬衫黑衣，比在超市门偶遇时少几分凌厉气势。

江柳烟当然知这钱不能收，她与许慕，情断没到那份上。

江柳烟拿起沙发扶手上的紫羽绒服，同许家二老别。

“很冷？”许慕用角余光打量着旁的女人，低声问。

“给人打工辛苦，”江柳烟半真半假地抱怨，“比不上您家两位哥哥，都是大老板。”

江柳烟没料想他也在家，尴尬地起：“抱歉，吵你午休了吧？”

江柳烟忙说不用，许慕顽劣不减当年，现场拆老妈的台：“您手艺不咋地，还是别难为人家了。”

许母啐：“就你那量，又不会作假，醉别人家里不嫌丢人？”

“不快过年了嘛，谁还有心思忙生意，不得回家陪陪爸妈？”

邱翠把女儿送到门：“怎么这么巧，他成天神鬼没的，我都很少遇见。你才回来一天就能碰上。”

江柳烟抬手敲门，里面有妇女的声音问：“谁呀？”

江柳烟觉得，许家二老比从前和善许多，或许是年纪大了，不似年轻时那般蛮横计较。

许母客气：“晚上领俩孩过来吃饭吧，阿姨给你们包馄饨。”

许母回叫老伴来帮忙搬酒：“老江家闺女给你送茅台啦！”

男人多半不惧严寒，许慕大衣直接敞着怀，好像冷风遇上他会绕，又或者，他本就是钢铁铸就的骨。

钱”，江柳烟坐床边一数，不多不少整三千。

许父穿蓝棉睡衣从后屋里迎来，“嗐，何必送来，我过去找你爸喝不更好？”

许母把门拉开，情地招呼江柳烟去：“你多少年没回来了，怎么瘦成这样？”

聊家不合适，不说话又太过冷场，只得绞尽脑寻找话题：“许总现在主要哪方面的生意？”

许慕应付完母亲的唠叨，转而对江柳烟说：“走吗，送你回去？”

“没，有事准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