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培培家大儿六岁，草草填饱肚，领弟弟妹妹在饭店院里玩耍。

江柳烟知，同样的话还会被问上许多遍，她自己是无所谓，只不愿女儿们得知事实后伤心，能多瞒一天是一天。

周六，江柳烟同曹培培一家聚餐的日，珑县迎来又一场暴雪。

江柳烟与曹培培夫妇俩坐在临窗的位置，刚好可以观察到小家伙们的一举一动。

得一模一样的小，特意跑来看。

“我家老大傻乎乎的，论心机比二宝差得远，”曹培培给江柳烟杯里添满茶，有意无意地嗔怪：“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

然而社会是现实的，女人要么自能力够，要么有个能替自己撑腰的娘家，两都不占，不忍气吞声又能怎样？

江柳烟偷偷打量对面的黄建国，他仍是当初那般敦厚老实的模样，个不，团脸微胖，言谈间带着重的本地音。唯一的变化是，生意赚到钱，穿着打扮比从前考究。

这会雪几乎停了，孩们人手一把塑料铲，新雪蓬松绵，铲起来毫不费劲，他们正兴致地围成圈圈堆雪人。

江柳烟旁观夫妻俩的相方式，难免为曹培培不值。

“

7|chapter07

喵喵江柳烟称呼她叶，四十来岁，儿没念大学，初中毕业后在县城里谋生，早早便结婚生。

顺利的话收获到惊险刺激，倘若半儿翻车，那更是赚了，大人孩都捂着肚狂笑。

江崇礼仔细一算，外孙女们可不是小，她俩辈分，喵喵得喊姨。

江柳烟自谦，她没有教书育人的经验，担心肚里有货却倒不来。

黄建国约莫经常笑，刚三十鱼尾纹已经很。他说：“正规学校才称得上教书育人，搞培训机构的，多叫用知识和服务换取金钱。”

本地老百姓不讨厌雪，皑皑白雪不仅装扮银装素裹的新世界，也衍生诸多娱乐项目：堆雪人打雪仗那些毋需多言，还有人把娃娃搁塑料澡盆里，从矮坡上往下，假装在雪场雪。

黄建国是家中长，有个弟弟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娶的媳妇是地上海人。

叶也是有女儿的人，自然理解江柳烟的说法，“你婆婆蛮通情达理，我家闺女想三十晚上回来，孩都不让哩。”

玩玩的时候，主动谦让着喵喵，零也悉数拿来与喵喵分享，把小宝宝哄得不愿意着家。

叶见着江柳烟，免不了问起乔燃，“孩爸爸怎么不一起回来？大过年的总不好分开两吧？”

乔晨乔曦稀奇得不得了，生平一回当别人小姨姨，自豪爆棚。

曾经发生的龌龊事再多，在婚姻关系解散后也卸下了。江柳烟不无悲哀地想，或者在街上碰面，可以心平气和地叫她一句“阿姨”。

曹培培去卫生间的工夫，黄建国与江柳烟闲侃，恭维说培训机构能请到她这位外院材生，势必如虎添翼。

她撑起笑意解释：“婚后总在婆家过节，今年商量好陪我爸妈，他年后再来。”

江崇礼说是这年的第四场雪，瑞雪兆丰年，意味着来年将有好收成。

“嗯，她还行。”

他父母退休后到上海给弟弟家带孩，对此曹培培颇有怨言，方有适才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