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半天，格拉维尔却发现这是自己能确定的，关于科利玛利的最后一段记忆。至于他如何觐见教宗，谈了什么，自己之后又是如何辞退骑士团长的职位，竟然毫无印象。

格拉维尔想着这些事情，慢慢沉睡梦之中。

“……”格拉维尔顿了会儿，实在不知要对他绑鸟的方法作何想，“真厉害，非常谢。那么你好好上课……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格拉维尔拿斗篷的一角在手里垫了个简易的窝，将那一串被拴着爪的小鸟捧在当中，却依旧只是在王城当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放探查的法。因为总是在呼替都还未完成一次之前，便被带截断，死死勒住脖，他现在受异样神力的范围相当小，甚至连一间卧室都不到。

“他想见你。”

他惊醒过来，茫然了好半天，只觉得冷汗将衣浸透了。

“……那位想见我？”格拉维尔问。

他走完给自己规划的路，已经是脸憋得通红，脖上留下了一青紫的痕迹。

他只觉得一切都很熟悉，这的确是一段记忆，他甚至记得当天晚饭后，他和那个名为卡斯帕的青年又练了会儿剑，指导对方直至半夜，还约好第二天在大礼殿外等着他继续特训。

格拉维尔收回长剑，心里却想为何教宗会突然想见自己，还是在大礼殿。那儿一向是在节日或是别的重要祭典时才会使用，格拉维尔来科利玛利知的第一件事，便是如果要去，必须提前一天沐浴净，早上也不许，还得穿着指定的礼服。

格拉维尔安自己。

格拉维尔愣住了，他环顾四周，正好有一阵清风拂过，一旁翠绿的树叶被得沙沙作响。

那些仆人也相同，是拿块拼来的怪。格拉维尔在托瓦峡谷后面见过好几只，但没有这么多。——艾德文究竟是用了多少活人才能到这一步呢？这座王城里到现在为止，除了波伊尔、利奥波特、艾德文和德里安之外，别的活人一个也没看见过。

红发的青年了。

这么又晃了一个下午，格拉维尔依旧只检查完了几条走廊，边聚集了十几个埋着的仆人，唯一的收获大概是憋气和脖抗罪的能力了不少。

波伊尔便从衣襟里掏一串儿叽叽喳喳的麻雀，将系绳递给了格拉维尔：“拿去。”

他不止要和赛西联络，还要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科利玛利的人……他应该要告诉他们才对。

他去了大礼殿吗？教宗到底要和他说什么事情……？是为什么要在那里见他来着？

他没有养过这动的经验，只希望它们能活到有用的那一天，是他的问题，忘了和波伊尔说别这两天就把东西拿过来，而且别拿幼鸟……罢了。——不过也正好证实了王城里的东西并不会杀光动，没有野生活的原因和几年前晨星兄弟会的情况一样，只是因为这地方沾染了太多邪气。

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如此说。格拉维尔分辨了好半天，却发现那是教宗的贴仆从。

……

至少这次知自己从哪里开始问题的，不是吗？

……但是之后呢？

“没错，教宗说要见您，”那人回答，“明天早上在大礼殿。”

格拉维尔咳嗽两声，开时嗓已经完全哑了：“我饿了，去准备清和面包。”

“教他怎么针对我？”波伊尔气死了，自己就在面前不来打，偏要教别人是什么意思？“不会让他自己悟吗。”

格拉维尔便说：“我知了，多谢。”待那个人离开，他才又转回，看向刚才与自己说话的人：“吃过晚饭我们再在这里见面。”

“少走弯路总是不错的嘛，”格拉维尔笑了笑，“有带东西给我吗？”

他冲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影说完，便端着那一小窝鸟回去了卧室，等东西送过来，把面包掰碎，清倒了原本装果酱的小碟当中，把麻雀们喂了一顿，才去休息。

他说完，又对着利奥波特茸茸的脑袋摸了一把，转离去。